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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杭州

2007年7月9日 RedRocks

记忆里的杭州

旅行就像阅读一本有趣的书, 每一段路程都会有情节让你感动。 而在不同时候,重温一段曾经读过的旅程,又会发现每次都有不同感受。
周末和朋友在福州路一家书屋楼上喝咖啡。 朋友从上海去了杭州钱塘江畔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教书, 每个月都回上海来看看。 上海和杭州对TA, 似乎是一条公交线路上的两个车站,只需要迈步出门就能随意到达的地方。来去多了,原本泾渭分明的两个城市渐渐融合在一起,成为TA生活的大环境。走动随意了,旅途也就鲜有特别感受, 只是说,来了,或者走了。
我来去杭州没有朋友那般随意。虽然在上海长大,因为幼时交通不便及年长时背井离乡,使得杭州的记忆屈指可数。咖啡味道很浓,让思维都沉醉在厚重的马克杯中。索性闭上眼,在脑海里翻开一本似曾相识的书,寻踪记忆深处的杭州。
有些可笑,关于杭州最早的记忆,是一扇软卧车厢拉门,和杭州山山水水却没什么关系。爷爷是个华侨,住在南洋,在我小时候常常回来探亲。那年我该是14岁,随了爷爷的省亲队伍去了杭州。 我从小就对能关闭起来的小空间很有兴趣,第一次坐软卧,发现在飞快行驶的火车上居然有一个个小房间; 更好玩的,是每个房间还有一扇能缩到墙里的拉门,鼓了腮帮子用全力拽出来,咣当一下扣上门扣。来回的路上,我都在和这神奇的拉门奋斗着,开了关,关了开,至于杭州有些什么却完全不记得了。最近坐火车旅行,也是软卧。发现那扇拉门在30年后依然如斯,只是我不复有孩子时的心境,为了好玩,将它一次次拉开关上了。
第二次去杭州该是大学时代。 复旦大学物理系激光专业是排序三班,三班有两个姓陈的,其中一个是我。三班二陈爱玩,学习不甚努力,每天打羽毛球和排球却从不缺席。大二的夏天,我们两个忽然心血来潮,决定去杭州玩。于是一个周末,我和老爸借来他在当时很先进的佳能单反相机,兴冲冲上了路。 少年时代,对自己的自信早已超过了对拉门的好奇。现在丝毫记不起当时的交通工具是火车还是长途汽车。那次去过的杭州名胜里,只记得九曲十八涧。之所以记得那地方,是因为暗房里挂着那次拍的一张风景,这大概是我摄影生涯中第一次拍属于自己的照片。而印象最深的,依然不是杭州的山水,而是一条专门为了那次旅行中摆酷而买的领带。 那条黑白相间的领带我依然收着,彼时彼地,罕见的领带和肩膀上挎着的单反相机给大孩子的虚荣心带来了极大的满足。
第三次去杭州时,正和当时的女友现在的媳妇恋爱。印象里,从认识开始,我们每年夏天都会一起出去旅行。杭州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很淡,肯定走过某段堤的,再就是气喘吁吁爬到葛岭半腰喝藕粉,满头大汗赶在龙井茶社关门前冲进去“品茶”,在虎跑的水泥老虎前留影到此一游。无论如何,这些记忆里开始有些杭州的影子。
第四次去杭州是某个冬日下午。 脑子一时发热,火车转三轮,直接去西湖边,再换个舢板渡湖去对岸。靠岸时天色已黑, 被狡猾的船夫扔在个与他方便与我却前后不着边际的地方,半天才找到车。 疯狂的原因是听说那附近湖边有个很好的星巴克。 找到那地方,喝了一杯咖啡,就上火车回了上海。
最后一次去杭州是写下这些文字前几周。 本该是入梅闷热潮湿的夏日,那几天气却反常地舒服。很心平气和地和媳妇和孩子们在湖边散步,看暮色里灯光喷泉。 登上孤山,没有看到西湖,很喜欢山路的绿和宁静。灵隐寺原本该是最安静的地方,现在却被一群职业和尚们搞得无比浮躁。大殿上乾隆皇帝题写的云林禅寺四个字还挂着,正门紧闭,侧面山门上多了块第三代领导人题写的灵隐寺匾额。我们住的地方离开苏堤和柳浪闻莺很近,苏堤的英文翻译有些搞笑,成了SUSHI COURSEWAY, 堤上只偶尔有辆自行车吱吱呀呀地驶过。走不多远,从一座拱桥上过去柳浪闻莺,就更少见到行人。租了个小船,从湖面晃晃悠悠划进里西湖。这里曾经因为某种原因不对游客开放,果然小桥流水,和水面开阔的西湖比,更多了几分幽静和自在。 沿着水边走,上下小木桥,很是遐意。
在湖边的旅馆翻看笔记本里的老照片,发现一张父亲在我第一次来杭州时拍的照片:30年前,一个瘦骨伶仃的大孩子靠在西子湖畔的栏杆上。 那时候父亲该比今天的我年轻,现在和我一起来玩杭州的小石头,个子已然超过了我。

分类: 城南旧事 标签:
  1. 过客
    2007年7月10日10:56 | #1

    去过几次杭洲,但从来没有细细的品过。

  2. 蛋花儿
    2007年7月11日02:06 | #2

    换连接地址啦:http://wuxiaolei.blogcn.com/index.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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