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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客的元宵

2015年3月6日 RedRocks

昨天去做了体检,戴着大口罩的护士陪着,在很雅静的检查室里穿梭。彩色超声波,胸透这些自然不需要多说了,在一间很干净,插着鲜花,窗明几净的小屋子里有台高大上的仪器,一人多高,白色,流线的外型舒缓如天鹅颈。护士小姐让我站在白天鹅的脑袋下面,面前一彩色灯光闪烁了一阵后,跳出来几个数字,180CM, 72KG。

欧买糕的,白天鹅原来是一台遥感身高体重仪。刹那间我泪流满面,孩子时的回忆满满地涌上心头,一如第一次把自己埋入747的2A座椅时想起了那些59E的岁月。那些半小时前还架着土豆和白菜筐的磅秤呢,那贴着墙根贴着的皮尺和压着头顶的标尺呢?体重依然是体重,身高依然是身高,不管坐在那个飞翔在空中的铝筒中的哪个位置,也还是从A点到B点的时空穿越,区别是,我们长大了,懂得如何去装叉儿了。

别管坐在飞机里的哪个位置,都是同样的出发,同样的到达,呼吸着同一台压缩机里释放出的不怎么新鲜的新鲜空气。

那空气比起在上海和北京的时候,是要少了些大气压的。三万英尺,一万米的巡航高度,机舱里的气压保持在2千米左右的自然高度的气压,差不多相当于在昆明或者西宁,比起海平面要少了百分之二十多的压力,缺失了的这些氧气不算严重,至少呆上十多小时不会有明显的高反。但在巡航高度的舱外气压就满不让人那么舒服了。在万米高空,大气压力只有海平面的百分之三十左右,有足够的空气让涡轮发动机正常工作,稀薄的大气层降低了飞行中的空气阻力让飞机可以更快飞行,绕回来也就弥补了因为空气稀薄导致的机翼升力的降低,各种各种的平衡。

也不得不佩服这些设计制造飞机的家伙们,让飞机飞起来是一件事,让那么大个飞机飞起来是另外一件事,让那么大个飞机飞那么高是另外一件事的另外一件事,而且,还得保证那么大个飞机里的那么多人能活着上去还能活着下来,就更是另外一件事的的另外一件事的另外一件事。

在那么高的地方,如果飞机裂了个口子,可真心不是件好玩的事情。如果运气好,如美联航811航班在1989年的那次事故,飞机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减压而解体是个奇迹,那些没被万米高空的压力差吸出舱外的幸存者在开了口的机舱里呼吸困难不说,还得直面零下数十度的冷冻。据说飞行员在这样的情况下应急程序的第一步就是将飞机降低到舱外气压能让人存活的高度。哎,哎,大过节的不宜想这些倒霉事情,好好吃俺的汤圆吧。

可还是有几分的郁闷。常客的悲催之一,就是常常的客在他乡,不能在别人团圆的日子团圆。此刻的丹佛远隔万里,此时的我独自一人,在广州的办公室里敲下这篇思路乱七八糟的文字。

丹佛的家里没有头舱的座椅,广州的办公室里没有丹佛的气压,难怪我会觉得最放松的地方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也许,该去淘宝买一张航空椅放在家里,那,即使没有汤圆,也许我也能在家里多消停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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