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ld wind chime in backyard.
莫扎特的魔笛果然有魔力, 吹了一会儿, 我就睡着了。 估计这部东西的初衷是娱乐宫廷的贵妇,因了现在莫老师的名气暴涨,在21世纪得以登堂入室。不过百姓们不那么好胡悠, 这是我在丹佛看了那么多场形形色色的戏剧中, 唯一见到大把空位的。 (于是想到, 我是多么地猪头阿) 。
最近喜欢拍没有内容的照片,只有光影或者形式的那些。 没了内容让我感觉很轻松, 比如今天早晨, 在晒台上扫叶子的时候 (这个现在成了习惯了) , 看见屋檐下挂着的那个旧风铃, 一个心形的框,里面很多小铃铛。 竖着的树, 横着的晒台扶手。 举起相机, 估计弯弯的风铃和那些直线条的位置,不需要对焦距, 不需要准确测量暴光, 按下快门。

Chair in living room.
晒台下的围栏有几个地方被大风吹坏了, 需要修补一下。 用电动钉子枪一下下钉着,那连成一串的钉子质量不好, 几下就断开卡在枪里, 散落一地的钉子比钉在墙上的还多。
晚饭媳妇烧烤肉排,我蒸了两笼屉葱油花卷。 为为一口气吃了5个花卷,急得媳妇直嚷嚷, 留点肚子吃肉 。
回来后第一次下暗房,桌上摊的还是上次走前放大20X24的东西。 暗房里的日子凝固了两个月,又恢复了平日的节奏。 在家里的=不同房间找到不同时期不同地点拍的5个胶卷冲了, 慢慢放大。
吃经: 做红烧茄子的时候不放肉丝, 只用鸡汤+酱油和糖慢慢炖, 等收干汁, 即将焦底的时候淋几滴香油立刻出锅。另外一个更简单的办法是在煮饭到半干的时候, 把剖开的茄子扔进去用饭香闷透, 点生蒜酱油吃。葱爆羊肉的火候是一切,断生的时候立刻要离火。 盐千万不能放早了, 要不会把肉里的水分吸出来,吃口就不嫩了。

Late fall morning, a frozen window .
有没有亮夜,亮得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在那里我们点上盏黑暗的灯,才能在光亮中能看清行走的方向。有没有这样一个世界,空气是黑色的岩石,人是一团团的空气?在这里没有思想,没有欲望,也不再需要为霸占各自可怜的生存空间尔虞我诈。相遇,就意味着交融在一起,不再有我,也不再有你。

Cloth tiger bought in Xi’an, China.
早晨起床, 看到手机上有留言: 下午1点半接我。 他今天要回来了。然然走了四天了,四天, 我居然没有很惦记他。 想起几年前,媳妇在底特律当住院医生的时候,我和孩子们留在丹佛。 晚上孩子们在二楼卧室睡觉 ,我去地下室暗房工作。每次一关上暗房门, 就会听见孩子哭声。 于是会三步并两步奔上楼去, 看见孩子们睡得很甜蜜。 如此, 一个晚上会折腾无数次的上楼下楼。 现在他们真独立着走出家门了, 我反而不牵挂了。 他们已经是大人了。

Early morning light pattern on living room curtain.
日出时在后院晒台上站了, 空气非常新鲜。深呼吸,沁人肺腑的凉意。 晒台中间有三株松树,秋后落下许多松针, 风吹散了,散得到处都是。 找柄大扫帚,把落叶和松针一点点扫拢,铲到大塑料桶中。 想把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真不容易, 需要相当的耐性。 呼吸着新鲜空气,慢慢收拾着。想,古人真牛: 清晨即起, 洒扫庭除,这是件多有意境的运动。
Aaron Rose从1950年前开始摄影,从来不和“圈子”里的人混,只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用纯粹的光和影表达自己的心境。90年代,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一举成名,此时他竟然已经积累了两万五千张成熟的作品。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艺术家。

耳闻目睹的一切都如此肮脏 (包括自己), 让我恶心。


Me dressed in apron ready to cook diner.
昨天天气预报说,半晚1点雪暴。起床看窗外,只是秋色萧杀,却没有雪的痕迹。上网,写了会儿BLOG,媳妇下楼说,下雪了。扭头看,一小时不到的功夫,竟然已经一地银白。
体会什么叫海贫司了。 晚上去中餐馆吃火锅 (注意, 我说的是中餐馆, 而不是哪家中餐馆。 因为对我, 这里能下咽的中餐实在屈指可数) ,看了一桌粗制滥造的食物, 感觉非常悲惨。 邻座的几位看起来刚工作不久,兴高采烈地吃着, 讨论着北京。 北京, 对他们, 只是一些回忆,一些曾经存在已经被拆毁的房子,香山落得遍地的叶,遥远的梦。
我很想念北京。每次去那里,总和从未离开一样:有喃喃说:“算下次酒钱”的阿鲁斯, 低头捡叶子的哥们,八卦粥,红楼梦,小王府,煎包子,灰砖砌墙胡同口,蜂巢缵缵天通苑,厕所里小鸡鸡广告,子夜羊肉串儿,牵手,拥抱,如家真如家,蓝色和黄色的牙刷,三轮小蹦蹦,地铁四通八达,全北京朝上看丝瓜架,架下留着大鬓角的年轻保安,口若悬河播音员,国茂桥旋风吹起叶子漫天飞舞,超市,活鱼,白水鸭肝,菜刀,月季花,烛台小人人,银杏树, 还有那些从来没觉得我离开过的朋友们。这么多好东西,不曾离开时,为什么总也看不见。

TIger standing in Studio, guarding Daniel’s school project poster.
最近发现自己有了个新毛病:晚上入睡前泡一下脚丫,暖暖的很容易入睡,但后半夜醒来,脚丫冰冷,再难入睡。今早就如此,结果4点就起来了。难受。
TA说:某天如果我觉得不再爱你,就不会再感觉寂寞。
TA说: 一个人不可能懂另外一个人, 懂了, 就不寂寞了。
TA对这两句哲理都不甚明白。 如果TA和TA说得是一件事情, 那结论就是爱你,就只能是不懂你。

Daniel is carring his luggage for the camping trip up to Mt. Evens.
2006年11月13日,然然第一次自己离开家,跟学校的老师同学去山上住一周。妈妈帮忙,他隔天就把行李都准备好了,三个大包袱。早晨他自己把东西搬到车上,我送他去学校。下车,他自己拎了包袱走。包袱大,挡了视线,摔了个跟斗,正好压在睡袋上。没扶他,看他自己爬起来继续走。
学校门口许多小朋友,大大小小的包袱,一群比孩子还激动的父母。然然把东西堆在墙角说,白白爸爸。我想再等会儿看他上车,又想了想,扭头走了。开车再次路过校门的时候,看到他在那里和小朋友们玩得很开心。想起自己孩子时,第一次自己要求走去学校。姥姥把手绢给我别在胸口,我沿着中区的路走阿走,走到先锋路口。妈妈骑车从后面过,让我看到了。我当场哇的就哭了。第一次独立行为可耻失败,但也就此种下了独立的种子。
我想然然会比我强,到周末来接他,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长大的孩子。
晚饭时候, TIGER坐立不安, 在每一个通向饭桌的通道口来回走着,东张西望。 忽然明白,他是在等然然来吃饭。 几乎和我一样个子的为为走过去坐在TIGER边上, 把它抱起来说, 别难受, 就4天功夫。 TIGER说, 瞄。 为为继续: 四天, 96个小时。 TIGER 说: 瞄~。

Tiger is waiting impatiently where is Daniel this time of a day.

为为小时候一口小白牙,牙医一直说他不需要什么矫正。孩子大了,一切都变化。今天医生说,两个孩子都是CLASS2, SUBDIVISION LEFT,也就是说下牙床太靠后,而且左偏。为了这么专业的名词:为为的矫正费用N千,自己需要付2千左右,剩下的保险公司负责。然然还小,还有12颗乳牙,等两年再说。
海鸟和沙滩上的螃蟹有什么关系? <>中有一个镜头: 一只折翅的鸟坠落在海边,拖着翅膀艰难挣扎,一步步往海中走。螃蟹从四面八方围拢,虎视眈眈,一拥而上。。。。。。。这场景太悲壮了。

Beijing: From Trends Building. According to the goverment rules, all construction work in Beijing has to be finished by the end of 2007, so dust can settle before the Olympics.
天坛公园里让我难忘的一个场景: 两个打扮得极其朴实的中年人在散步。 男的走在墙根下的小路上, 女的走在石砖铺的人行道上。 两个人都低着头,背着手, 不看对方,中间隔开一溜树,3,4米的距离。 和他们对面走过时,听到男的问: 咱村今年的稻子收得好么? 女的说, 嗯, 好。。。
对一起散步的哥们说,以后老了,咱们也这么散步。哥们蹦到树的那头说:咱家的猪,喂了么?。。。。。。

Breakfast eggs.
关于<>:这部电影俺看了两次,一次是在广州电影院,一次是昨天晚上在大屏幕电视上。两次我都没看具体内容,只关注了形式。据说这部片子的争议很大,很多人说它没品味。我还是挺喜欢,整部片子的摄影非常大气,场面和音乐都很震撼。
故事本身基本是<>的翻版,没什么大好,也没什么不好。莎翁的东西里面不符合逻辑的东西也多去了,怎么没人给他老人家找喳儿。台词给我的感觉是哈剧的直接翻译,非常简单,有几处不接上下文地让我思维定格。
印象最深的,是关于面具的对话:
“戴面具的表演是最高境界的表演,不戴面具,喜、怒、哀、乐,简单地写在演员的脸上,戴上面具,伟大的艺术家能够让人在没有生命的面具上,感觉到最复杂、最隐秘的情感! ”“最高境界的表演,是将自己的脸、变成面具! ”

Tiger laying by Study door.
从北京匆匆赶回丹佛,为的是赶今天晚上的歌剧魔笛。 下午我问, 几点序幕?媳妇从抽屉里摸出戏票,一声惨叫。 不是今天, 是下周五! 5555, 俺原本可以在北京多停留一周的。 不过真的那样, 我会停么? 还是依然会这样回来?

美国生活的一大特点是隔绝。美国人的自大,使得他们对美国本土,甚至本州之外世界发生什么毫不关心。新闻中能听到的外部世界总是负面报道,更不用说“外语”频道。这几年华人实力/势力增长,因为有了商业的需要,有线电视开始能收到来自中国的频道。而我最爱却只是最普通的FM调频节目。
记得第一次回中国,为了能带些FM记忆离去,曾经买了一堆录音带塞在家里的老双卡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录了好几个小时,回来翻来覆去听不厌。这次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环球资讯参加播音后,发现这个电台能通过网络在美国直接收听。立刻成了FM905的狂热听众,每天坐在计算机前就会把这个电台打开,中文源源不断涌出。
总以为自己是人格分裂,太平洋两岸生活截然分开,互不相交。中文广播进入大洋彼岸生活,两爿生活开始重叠。因为大洋而分裂的心渐渐融合。

Colorado mountain town: George town
每次回来,累到极点的旅程,总让自己夜里鼾声如雷,到把自己震醒的地步。媳妇总不耐烦,每每夜半把我推醒。昨夜醒来,无奈加惭愧中,把三个枕头摞起,坐睡完剩下的夜晚。
归零美国生活第一天,从早到晚,24小时内一共见到5个人。在广州的时候,从中区走到办公室的路上就能见到几百个人。

Flower in George town.
从媳妇到为为轮流感冒,下一个该轮到我了。不知道是时差,是戒烟的后遗症,还是感冒的先兆,只觉得浑身无力。能肯定的是回到家,不再需要一个人支撑一个人的路,抽去了骨头,精神顿时涣散。
家里有四个卧室,昨晚四人一人一间。我睡在爸爸妈妈房间,上网说完话,关上门倒头就着,四仰八叉纵情打呼噜,睡得天皇老子一样安逸。
信口开河http://www.qunchen.com/post/60.html#commenthttp://www.qunchen.com/xml-rpc/comment.asp?id=60&key=081e0610http://www.qunchen.com/sydication.asp?cmt=60http://www.qunchen.com/cmd.asp?act=tb&id=60&key=211ba294

Dash-8 propeller in action. Flight approaching DIA.
MSN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总喜欢用几个句号,好像一切尽在无言中。朋友说:石头,你把句号都累死了。这个点评,太哲学了。咕咚!

Lamp shade detail.
离开一个月,忘记了太多事情。早晨几点需要送谁去哪儿,下午什么时候需要从哪儿接谁。一桩桩一件件,慢慢重新拾起。
每次回来,累到极点的旅程,总让自己夜里鼾声如雷,到把自己震醒的地步。媳妇总不耐烦,每每夜半把我推醒。昨夜醒来,无奈加惭愧中,把三个枕头摞起,坐睡完剩下的夜晚。

Leafs from our backyard.
归零美国生活第一天,从早到晚,24小时内一共见到5个人。在广州的时候,从中区走到办公室的路上就能见到几百个人。
从媳妇到为为轮流感冒,下一个该轮到我了。不知道是时差,是戒烟的后遗症,还是感冒的先兆,只觉得浑身无力。能肯定的是回到家,不再需要一个人支撑一个人的路,抽去了骨头,精神顿时涣散。

去年秋天,叶子黄了,叶子红了, 哥们说, 别把捡来的叶子夹在书页中。听TA话,把叶子放在了一个大碗里。今年秋天,和哥们一起去TA秋天捡叶子的地方,红叶在暮色里挂满砖墙, 感觉有些萧瑟,还有些冷。 一片没摘, 只按了几下快门。
二十年前来过天坛公园,看了所有现在另外收费的景点。那时满心恋爱,祈年殿回音壁没给我留下太多印象,在大柏树下的合影现在还挂在家里的墙上。20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晨练者扎实的步伐把绿草中踏出纵横交错和规矩方圆。没去任何一个景点,穿过树林,只沿着外墙边小路走。天坛真大,能容纳下许许多多这样漫无目的的行人。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看门人极其尽责,认牌子不认人,天王老子说话都没有用:我这个小图章盖下去是要负责的。主持人助理说破嘴皮,老爷子寸步不让,期间无数各色人等大摇大摆穿堂而入,老爷子视而不见。
中非峰会在北京举行,到处交通管治, 据说是为了2008大操练。看到某人把MSN名字改成了:终于有机会当了一把丐帮帮主。 哭笑不得。

钓鱼台国宾馆周围种着许多银杏树。每年秋天夕阳西照, 满林遍地一片金黄。 每年,除了今年:今年是峰会, 国宾馆里面住了好多总统, 国宾馆外的叶子扫得干干净净, 林子里戳着一个个笔挺的哨兵。 戴着墨镜穿着黑羽绒背心的我大概很像一个坏人,引得内务部的安全人员特别关注。 从装满待命武警的中巴边走过, 里面探出个脑袋说:哟, 这还有个穿防弹衣的呢。对了银杏树刚举起相机,背后低沉一声断喝: 这儿不许拍照。
乘三轮蹦蹦从鼓楼摇摆着走过。 透过后窗,看着高大的城楼, 想到自己原来是在北京。 北京的日子,总在奔忙中渡过。 下次来, 要对自己好一点,给自己留一个一个人的夜晚,一个人,背着相机来这里毫无目的地溜达一会儿。

北京城里有个南锣鼓巷。南锣鼓巷中间支愣着帽儿胡同。两条小街交口的附近有间厕所,还有个有许多各种木头猫的小店。从锣鼓巷的小门沿着窄窄的夹道进去,是间叫沙漏的酒吧。酒吧老板是蒙古哥儿俩,哥哥叫阿鲁斯,弟弟叫乌拉。附近的酒吧很多,我独爱阿鲁斯兄弟俩的这间沙漏。不光是因为这里的墙上有个阿鲁斯说“喝醉了,总是8点” 的老火车站钟,也不光是因为这里最大限度保持了老房子的格局,包括进门的夹道,木格窗,天棚,更因为这兄弟俩的谈吐让总让我觉着回到自己家中一样,没有半点的矫情。
自从轴酒吧关门,每次来北京都会在沙漏坐到很晚。晚到乌拉回家睡觉,阿鲁斯拉张椅子过来帮我们吃他帮我们定来的烤羊肉串。南锣鼓巷和帽儿胡同的夜,总有让人难忘的故事。

从来觉得电台的主持人很神秘,有很完美的声音在一个我无法想象的空间里吹气一样说话。 在饭桌上见到某名嘴的时候, 发现TA除了很好看很风趣外, 其他和常人无异。 又一个童话破灭。
朋友书架顶上有两个小人样的书挡。我把蜡烛放在并排放着的书挡旁边,夜风吹动烛火摇曳,投影在墙上的两个小人影子拉着手跳起舞来。

回到丹佛, 开车走在回家路上, 一切都顺理成章。
回到家, 上网, 一个窗口跳出来问, 叔叔你是不是今天回的美国。 发消息的是一个认识了很久却从未见过的朋友, 在美国工作的。 脑子里立刻想起今天过安检时排队在我身后的那个小姑娘。 一问, 果然是她, 不可思议的世界。 偶然相遇, 却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