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机会
梦
在一个大大的院子里晚餐。 一只豹子走了进来,猎人们在后面追赶。 他们上了屋顶。 他们在屋顶打斗。 猎人都是徒手。 夜空还有一片光线, 有些橙色, 有些蓝紫, 还似乎有些烟。 他们都成了剪影。
我伸手去摸相机, 却发现相机不在手边。
想去拿相机, 打斗已经过去。
我也醒了。
梦
在一个大大的院子里晚餐。 一只豹子走了进来,猎人们在后面追赶。 他们上了屋顶。 他们在屋顶打斗。 猎人都是徒手。 夜空还有一片光线, 有些橙色, 有些蓝紫, 还似乎有些烟。 他们都成了剪影。
我伸手去摸相机, 却发现相机不在手边。
想去拿相机, 打斗已经过去。
我也醒了。
(请勿对号入座)
TA 说, 还记得小王子么
TA 说, 我只记得麦田的颜色
(王子和狐狸和玫瑰和那些奇奇怪怪的角色, 究竟谁是谁, 我始终没明白)
TA说, 我一定是前世里欠了TA,此生也许也还不清
TA说, 至少你是幸运, 此生的TA一往情深
(放开手, 或许能留人一条生路。一往情深也能伤人)
TA说, 你觉得TA合适么, 般陪么
TA说, 外表看着很合适
(内心的共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TA生病了, 说, 我在乎的人为什么都那么远
TA无言以答
(在乎,能治好肉体的病痛么)
“耳边蔡琴在清清唱着, 大的小的睡成一团, 点一根烟轻轻想起你, 幸福和平静”
(蔡琴的歌声, 用缠绵描写俗,清清二字很传神;
思念如烟, 轻风吹过,不见踪影。。。)
很自在的一个晚上, 和朋友们聊天到很晚。
走过小桥, 走回宿舍, 夜有些凉, 但我喜欢那种渗透皮肤的凉意。 躺在床上想晚上的对话, 想自己这几年的荒唐。 我是匹害怕孤独的动物, 患得患失。拥有的时间里,我满足,我满不在乎。一旦失去,无聊地心痛。 在路上走着, 因为不甘寂寞。 於是有了朋友, 有了夥伴,相携走过一程又一程;於是有了背叛,因为内心永远甩不去的对自己的那份孤独。
半闭上眼, 好像看到面前是一片林间的绿地。 一圈少年的躯体, 头朝外, 放射状倒在地上, 眼珠依然左右缓缓地转动,视若无物。 海边的卡夫卡中的一个场景,女教师在中间张惶失措。 孩子们的形像消失了, 我的眼应该已经完全闭上。 我看到一个下巴尖尖鼻子尖尖的魔鬼,巨大的脑袋充满我视觉的取景框, 一点点向我逼近。我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依然亮着, 窗帘外的天也亮了。 雪白的墙上是两只蚊子的尸体。 我记得半夜爬起身急急地寻找击毙他们的瞬间, 恍惚间,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这里是属於我, 只属於我的最后一点空间。此刻, 却有了它即将离我而去的一线黯然。
起床,洗脸刷牙。 在小店例行公事买了一块韭菜饼,一个人民币。 在对面的小店买了两包薄荷味道的万宝路, 有点清口的那种。
晚上坐了捂空的车去吃烤羊肉串儿。 上次来的时候这车刚到, 看到马达蹶了PG在指点着师傅们改装, 这次坐在里面,果然感觉不凡。捂空就是捂空, 做事总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1) 坐在车里, 看边上开的切诺鸡, 忽然觉得切车成了孙子。
2) 歪脑袋看看, 发现自己居然和公共汽车里的乘客平起平坐。
以上是个人感觉
3) 前杠上一片白漆, 据说是公共汽车撞了这车, 侧面瘪了一大片,这车除了杠上蹭出一片白, 什么事儿都没有。 而那白, 是公车上的漆。
4) 明明是公车肇事, 捂空懒得和人口角, 扔了200RMB扬长而去。
NB就是NB, 从人到车。
和捂空一起吃羊肉串也好玩。 和许许打过架的新疆哥哥用“直直的走”的腔调开了菜单。 我用牙从铁牵子上狼一样一块块撕羊肉吃;看看对面的捂空, 人用面馍扯个小口子, 裹着铁签顺势一橹, 一串肉都裹在馍里。 张开大口, 就了啤酒, 两下就下肚了。 干干净净,不服不行。 HIA HIA。
吃完了, 约了哼哼牛在枕木喝酒。 等了半天, 他打电话来说他在松木。 这家伙越长越少相, 最难得的还是说起摄影时的那份忘我,眉飞色舞。 没法不爱哼哼牛。
十多天的路, 从美洲到亚洲到非洲。许许多多的事,昨天回到广州,明天又该去什么地方。朋友发给我的话,不知道引自什么地方: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实多烦忧。俗解了,也可以看成,欢亦何欢, 苦亦何苦, 苦就是欢, 欢就是苦。南无阿弥陀佛。欢欢苦苦,于我何关。食尽鸟投林,也只是落荒而去。
我是个标准的食肉类动物, 这也许是无法真正信奉佛道德的主要障碍之一。 中饭的时候, 同事点的茄子我点了韭黄蛋, 菜上了才意识到没有肉。 加了碟子叉烧,发现和我心目中的叉烧相去甚远,狂捞广东人不吃的汤渣, 为的那可是大块儿的肉。
也许上世是个土匪, 习惯了那种大碗筛酒大块吃肉的方式, 现在吃荤也喜欢能一口咬得满嘴留油才爽。 但天不如人愿, 菜端上来, 是半个巨大的鱼脸, 半个巨大的猪脸, 和一盆剁的得碎碎的野鸡。 很努力学习如何去吃, 但脑子里居然总是想起马发达的那些照片, 他如果知道我这么联想, 估计除了臭骂石头饿俗外, 还得吐上几盆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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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收拾完毕。 下午出发。 如果再见就是下个月了; 如果不再见, I LOVE YOU ALL。
继续阴天。 下午去了南方报业拿机票, 明天同行的肖老师和俺是同届毕业。 人都是主任了, 我还是个混混。
海印买了镜头和胶卷, 从飞行员的一个朋友的店里买的。 挺可爱的小老板说, 你还需要什么, 架子上有的我们能卖, 没有的我们也能搞到货。 出门, 老孙开车在外面等,直接去了白云山。
晚饭很好玩
A) 老孙带了两瓶一样一样的酒, 我们这里一瓶, 对面的许许他们一瓶, 开怀畅饮。 喝到快结束的时候, 大家忽然发现老孙今天怎么酒量惊人。仔细对比了瓶子, 才发现他们喝的是52, 我们喝的是38, HIA HIA
B) 偷偷去买单, 一边往回走一边纳闷怎么这么便宜。 然后发现W们在刷卡。 靠, 我把隔壁桌的买了。 HIA HIA
C) 喝自带酒, 要加收费。 按人头还是按杯子。 如果按小酒杯,我们就用茶杯喝, 如果不让用茶杯, 我们就对了嘴儿吹。。。。 HIAHIA
D) 小许许的名字是许多钱, 小名儿许许多多钱。孩子很秀气,用小手拿了块儿苹果让我吃了, 第二块就死死攥着不撒手。 老想了往栏杆边爬。 我抱了他探头探脑看看下面有多高, 再让他爬, 他转身就跑回妈妈身边去了。 HIA HIA
新学的知识
(1) 最后一根烟必须是烟主抽, 那叫独头烟。 他人染指为不敬。 那第一根烟呢? 据说没什么说教。。。。 纳闷ING
(2) 敬烟的时候, 如果抖出一排长短不齐的烟, 千万要把最长的那根用食指弯曲一下顶回去,然后取最短那根。 那叫小弟给大哥磕头了。 如果不幸顺手就拿了最长那根, 出门的时候就可能被对方的弟兄暴扁一顿, 那叫, 给你面子叫你老大, 你TM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阿。。。 (这里面的细节和说教,有石头老大的自我批注, 不为江湖鉴。 如果盲目抄袭, 行为错误导致的一切后果,本人概不负责), HIA HIA。
白云山是我孩子时代每年都去的地方。 那时候的路很烂,出租汽车都是擦得很亮的上海牌, 挂白色窗纱,需要提前两天预约。 而在那时的盘山路上, 司机总是把开车飞快, 给很少坐车的我带来了深深的印象,好象很有几分英雄感。
今天晚上有些雾气, 空气湿湿润润的很舒服。 看得见中信的大楼, 还有天河区点点的灯火。 不敢相信, 自己几乎就是广州人了。 而老孙比那时的司机们更牛, 从下山的单行道上山, 带我看完山景, 从上山的单行道盘旋飞驰而下, 最后从售票的拦住一半的道路上冲出山口。
回家躺在沙发上打电话, 很舒服, 几乎直接入睡。
请勿对号入座
A)
TA和朋友们在一起,在店里排队买咖啡。
TA说, 你就不能等一等把电话先打了再买咖啡阿。
TA觉得TA挺对的, 因为买咖啡的事情应该是可以等等的。
B)
TA说我真希望变成你口袋里的一堆钱, 让你随时意识到我存在
TA说我刷信用卡行么
TA的话够损的
C)
TA说, TA这辈子该有的都有了, 不该有的也有了, 死而无憾。
TA说TA希望能有机会在阳光下拉了TA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上一次。
相比之下, TA的心理自私到了萎琐。
D)
TA说, 事情已经过去,也许没什么意义,却终於不敢再面对历史。
TA说, 事情已经过去, 能坦然面对历史, 也许没真的爱过TA。
E)
TA说, 打个电话吧, 我想听听你得声音
TA说, 太晚了, 我想睡觉了
F)
TA说, 回去狂写文章, 把积压了几周的稿件终於完成,放下了压力, 却睡不着了
TA说, 变态完毕, 回去倒头就酣声如雷,完全没心没肺。
今天滴酒未进, 口烟没喷。 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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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 依然阴云密布。
在雅园要了一碗昨天想吃没吃得兰州牛肉面。 不绣钢的碗, 歪歪扭扭的一次性筷子。 最好吃得肯定是碗中的汤, 但必须用嘴凑在碗沿才能喝到。 有点心理障碍, 觉得那碗的消毒值得怀疑。 再想想, 碗里的泡着面吃得, 碗沿流过的汤自然也喝得, 端起来呲牙咧嘴就是一大口, 扇扇破衬衫的前襟, 爽透。
头发长长, 梳得油光光的夥计,穿了件半新不旧的西装,端了一摞蒸笼走过, 嘴里哼哼唧唧: 心肝宝贝我的帅哥哥。 边上一个黑黑瘦瘦的学生对东北腔的师傅说, 来锁个饼子,同时伸出四根指甲黑黑的手指。对座的那位衣冠楚楚的老师在桌子地下抖着二郎腿, 狠狠踢我一下,面不改色地继续吃他的灌汤包,我只好和他道歉我的腿挡了他的脚, 真不好意思。
拉面是要吸呼吸呼大用力吃出声来才舒服,如果用西式的刀叉来很斯文地卷着,一小团一小团放嘴里细细地嚼, 就没了那种吆吆喝喝的气势。 四十元一钵的石头牛肉, 剩下许多, 无可奈何地浪费了, 而四元一碗的面条里飘着的那几片可怜的牛肉却必须很认真地一丝丝捞出来顺进口中。
在办公室坐了一天, 中午带两个学生去吃饭, 没喝一口酒, 却海阔天空地冒充了一阵思想的导师,很SB的事情, 估计学生也会这么理解。 回到办公室, 打了几个电话,忽然感觉和在美国的时候一样,心里很空。 空空荡荡的办公室, 三面高高的墙, 一片玻璃窗,还有那巨大的佛字, 一寸寸在收紧,如牢狱的四壁压迫过来。
对墙壁狠狠打一拳,却感觉拳头穿墙而过,无处着力的感觉。 问自己, 我这是在干嘛呢,飞去地球的这边那边, 做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 说道自己很难在一个地方连续停留2个月, 现在连两周都几乎无法忍受。 红舞鞋,就是让你在爽的时候,一跳到死。 行路人也许就是这样的命运。
唯因你天性爱走, 不愿停留, 就让你一走到死, 不得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