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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日记: 长河落日圆

2005年6月16日 RedRocks


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 多瑙河上。和杜罕夫妇
88) 在餐馆里见到一幅对联。一窗王%画,四壁杜甫诗。对联非柳非颜但很正楷,起意有些惶然,待到笔顺了,心却又散了。那%分明是个丝旁,我不识书体的变化,怎么也看不出那是个什么字。端茶的小妹朗朗说,就是王维。小时候背过唐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印象很深。曾为之画:一条水平线为大漠;1/3处直直一笔直上,便是孤烟;再1/3处托上个比阿Q画得体面些的圆,自然就是落日了。孩子的画简单,那可是一个能让现在的摄影师们支起三角架等上N天的场景。而在诗人笔下,就是两句话。如此想来,这诗人的绘画功底当是了得,只是我从来没听说王维画图。查了一下资料,明白了什么叫孤陋寡闻,汗颜。读书笔记摘录如下:
王维(701-761)唐代杰出画家、诗人。字摩诘,原籍太原祁(今山西祁县境)人。后迁居蒲州(今山西永济),遂为河东人。工诗善书,尤以画名,开元进士,官至尚书右丞,故人称“王右丞”。其作品魄力雄大,一变古来的钩斫画法,创渲谈的破墨法。宋苏东坡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写这对联的人倒是有一胸的豪气。杜甫诗是意,有笔就可以写的;王维画是实,有品人大概不会把印刷厂里的东东挂在墙上而自夸。那这上联的理解只能是这写字之人或有着一揽山河壮丽的住处,或者腰缠万贯收集了至少4幅王右丞的画。。。。
从一幅或者无足轻重的字东拉西扯写到这里,自己却忍不住苦笑了。
89) 过马路。
车在发达国家属于代步工具,普遍到和自己的脚丫一样,人皆有之的地步,车车相遇,相互礼让,除了因为法律的规定外,也因为礼让使得交通更加通畅。让了别人,也给自己开了方便之门。而用自己的脚行走之人少则又少,成了稀有动物保护对象。街上见到行人要过马路,那是两边的车流都会主动停下让道。即使那行人是违章乱穿马路,开车的最多也就是在车里无可奈何地摇头,期待那过路人看到了羞愧一番,下次不再重复。
在中国,车的地位不一样,一直只为少数人所有。它曾经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现在加了个财富的象征。坐在里面,用一个铁笼子和一圈贴了隐私布的窗户把自己和路上的行人隔开,自我感觉多少有些与众不同。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走路时只需要占据1尺见方的地面,开车就成了几个平米。在大多数人依然靠腿行走的社会里,已经侵占了公众太多利益的驾车人却不懂得给别人些谦让。于是自行车棚成了免费车库,人行道上停慢了汽车,无路可走的行人只好走在马路上,却又得无比小心来往的车流。过马路就更成了一个问题。大马路就不用考虑了,即使是街头转角,那开车的也不会考虑行人,只管自己的行程。
于是行人就得学会怎么过马路。当需要从有地位有权势有金钱的车流中穿过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不见它们,只管走你自己的路。其实他们在车里,一直是看着你的反应的。他们知道你看见那车了,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忽略你。当他们揣测着你是不是根本没看见他们的时候,那踩了油门的脚丫悄悄就移去了煞车。撞死了人,是要赔很多很多钱,或者坐牢的。这对有钱有势的人会是个很大的损失。
90) 从大学时代起就喜欢写字。脑子里零散的思路,顺手涂写下来,有空的时候再组织一下,成了一段段短文。过一段日子再看,多少是自己生活道路的一个记录。朋友说,不写也罢,过去的就过去,想那么多干吗。有道理,但依然忍不住,几十年下来,竟然成了一个习惯。
过去写字是用钢笔的,笔的牌子不限,但一定要用碳素墨水。形式和内容不一定有关系,但有了形式,写的时候就认真些。实在找不到碳素墨水,那就宁可用铅笔,随了情绪能有些笔划的浓淡之分。然后就有了计算机,开始敲打键盘,写字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更大的好处是可以边写边编辑,写完了,就是写完了,可以直接存起来。而随之而来的坏处是不再有原稿,那种放了几十年后会变黄,因为翻阅会让纸角卷曲的实在的感觉。
技术发展得很快,现在更有了手机短信。在国外的时候,很少用这功能。一来懒得用鬼子的语言写自己的想法,更重要的是写短信是给别人看的,没了读者,自己给自己发短信的唯一可能是记录点七零八落的事情。中文手机里,一来一回的对话,没了用碳素墨水写字的仪式感,换来的是瞬时可以和人共享的平行思维,和捏了手机等待回音时候的企盼。
昨晚睡得很好。和过去一样,手机扔在枕头边上,却没有嘟嘟地叫。早晨分明地听到了两声收到短信的声音,翻身摸到手机,却什么也没有。窗外鸟鸣不绝,也许是把鸟的声音当成了短信。无论如何是醒了,那就起床吧。
91) 等着周末的到来,等着重新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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