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冬问我,你回国有10年了?我说,9年。TA:有时候想让时间停住, 停个几年才动。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就随波逐流。TA: 随波逐流给我一种仰泳的感觉。我:看得到天,但看不到自己往哪里漂。
世界杯今晚开幕,我连电视都没开。仔细想想,我这辈子连一场世界杯都没看过。再仔细想想,我这辈子连一场足球赛也没看过。再想想,想不出什么理由我需要看足球。
居然领到一份不大不小的年终奖。分钱总是件快乐的事情。兜里有钱总是件让人愉快的事,要紧的是不知道兜里有多少钱,只要有就行。耶稣行神迹白水变酒,阿拉丁的神灯,所谓神迹,就是因为它们的无尽和无量,和没人真在乎里面有什么有多少。估计有人多心去琢磨一下,去研究耶稣罐子里到底多少瓶酒阿拉丁的灯里到底多少吨金子和珠宝,就享受不到那种神情的快乐了。
转账,发现一笔款项从鼻子下不翼而飞,去向:网转。挠着秃顶,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这笔钱是怎么花出去的。外面大雨倾盆,换上人字拖,打着伞冲到银行。他们已经关门,和保安说了十万火急,电话联系经理放我进去。值班经理认识我,打开电脑,只30秒钟,就找到了失踪的银子。我太会理财,也太有才了,把钱从活期转到了定期,然后自己就忘记了。
最近爱上了辛巴客。下午带个电脑在那儿坐着看看写写,貌似懒懒散散,但效率却远远胜过僵坐在办公室。咖啡可以论本买,一本10杯,打狠折,多买几本还会再送几杯。于是一下买了3本。咖啡的平均成本降低,总价格却暴涨,精美的代价。
认识小肚很多年,约了要见一面。四年过去,小杜从青岛搬家到蛇口再回到青岛工作然后又回到蛇口,转遍了大半个中国,我们终于见到了。好事多磨,约在辛巴客见,可多嘴说了句KFC隔壁,广州有太多的KFC,于是走啊走,走过两座天桥才找到TA。远远奔过来,和我从来有限想象力中浮出的小肚,形象太不一样了。小肚,见到你,真好。小肚来了广州大半天,大巴来,大巴去,在体育东的一个小门上下车,喜欢坐在第一排座位,因为边上是卖票的大姐,让人感到安全。
天河南一路那儿的一个小酒吧,很安静,具体名字我不记得了,某街某号,里面几围半新不旧但很舒服的沙发。第一次是水晶带了来的,来多了,就成了聚会的老地方之一。这里的柚子茶不错,玻璃托下点个蜡烛,一个透明玻璃壶里热着蜜茶,倾在小杯子里,偶尔喝一口,慢慢的就能喝去半个晚上。这不是个聊天看球的地方,来这里,更多的是一句话不说,或者笔记本,或者书,相对坐了却各自发呆地看时光流去。
去暨大的钟先生谈工作的一些细节。从来华师工作就认识了钟先生,还借了她的一个弟子来我这里工作过一段日子。大家都成了朋友。工作自然是重要的,但生活也好,科研也好,到了深处,都开始相互融会贯通,成了虚虚实实的哲学或者伪哲学的命题。钟先生爱茶,送我新下的观音王和铁观音。回来喝过一次,细妙无穷。还有一套淡绿瓷色的茶具,壶体两侧双云耳,手持端稳,既极实用,更可把玩。
也许是来得不多,没找到门路。总觉得暨大的校园人工痕迹比华师更盛,园林规划章法颇乱,纵横交错,从校园里走过,找不到视觉的着落点。


答辩完毕,过得放松的一天。和朋友在星巴克喝咖啡,天南海北说人生。说起自己似乎平行生活着几条互不交错的生命。晚上,流金岁月,见到或者遇到了部分牛鬼蛇神们。这是奇怪的一次相逢,我大洋彼岸的生活忽然成了一个讨论的话题。广州日记里的一个里程碑,上面刻着,你以为的平行线,在别人的眼中分明相交。
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显然,站的位置不一样,看到的风景显然不同。
HB明天去川西看她资助的那些孩子们。一去九天,独自一人深入僻壤。佩服她的勇气,也预祝她一路顺利。
据说我今年的星座主动,走在路上才是解脱。原本有些犹豫和疲劳,现在信了。走着吧,唯有动才能成线成面成为三维空间成为时空时间。站着不动,就是一个点。
活着,就是看原本未知的明天变成此刻清晰的今天,再将此刻的今天刻入昨天的记忆。没有对错,只有过程。
陶园的小服务员伶牙俐嘴的,俗称小油条。说:我本来不是油条,老师们来多了,就成了油条。
走过办公室门口的报刊亭,看到有时尚旅游,想起这期里有亚利桑那。再看到边上有周末画报,南非的封面,又想起前两周给他们似乎也写过什么,翻开一看果然在里面。图片大部分是南非旅游局提供的。我在那儿拍了好几千张片子,回来编辑剩下一千多张大图,不知道为了什么,最后竟然只有百来张被保存,剩下的不知所终。数码时代的悲剧,丢了就真的丢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社会达尔文主义是个让人心惊的话题,但如果冷静观察思考,现象无所不在。强者为胜,在即使今天的所谓人类文明社会里比比皆是。再进一步说,所谓文明和道德,或许只是在生存得到保障,物质略有结余的前提下逐渐积累起来的一种习惯,但并不是真正的生物“本能”。行为方式可以遗传,思想却不会自动传递到下一代。被驯化的宠物,如果没有彻底丧失原本的生物体质,没有在基因上被改变,只要回到野外,经过几轮淘汰,很快会恢复所以的野性。那人呢?如果有朝一日,所有的物质文明基础因为自然的变化而消亡,生存成为第一前提,是不是又会出现所谓“英雄辈出”的格局?
广州的小窝很安静。屋子得收拾整齐,成为一种常态。四壁依然空空,许多年,想了装饰一下,挂些照片或者画,却因为总是来去匆匆,终于作罢。物质生活的格局10年如一日,基本没什么量变。屋里的格局,卧室里的写字台被推到床边上。写字台不写字,但晚上上网完毕,将笔记本顺手放在上面还是很方便的。量变,床上多床了大棉花胎,即使是六月天。年纪大了,骨头比较脆弱,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客厅的桌上多了个电热水壶,可以烧热水喝。自己躺在屋里,知道时光悄然流去,却因为手表和手机都早已进化成电子产品,再听不见滴滴答答的声音。
广州日记

当诺基亚屏幕上跳出“中国移动”四个字时,我知道,又到家了。这诺基亚3100用了太多年,铃早就不会响了,通讯录也时好时坏,但打电话还是很靠谱的,回到广州就依然总用它。
香港的天气很好,广州的天气也很好。第一个晚上,凉风里走过,到了半夜,却下起雨来。
一直在笑,非常的开心。小罗拿到了他的博士学位! 今年四个学生毕业,都很争气。那些改文章打翻墨水瓶洒满一纸的焦虑都过去了,就好象看自己的孩子们长大成人。骄傲,也有很多看着他们就要离家独立成长的伤感。
因为玉树,上次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将被褥胡乱卷着塞在柜子里。回到宿舍,一切一如离去时,生活断片再次接续。枕头套都有些发霉,索性和床单被套都一锅儿洗了。天潮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广州六月天。
早饭,和边上的同学刷卡错位,结果是我吃了三个春卷。
都说我胖了,而且胖得不对称,颇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一脸横肉加上一坨肚子,岁月不饶人。
硕士答辩的时间临时改动,又被临时改了回去。忽然感觉到脾气暴躁是一种状态而不是姿态。
和毕业生们聚会,喝酒。三巡之后,情绪渐长。听导师们纵横天下喷人生,听孩儿们意气风发看未来。杯桄交错中,俨然一派和谐气氛。
早晨起来,收到自己导师的消息。他家里又出了问题,内乱,相依为命的亲人相互攻击,也攻击了帮工。警察介入,估计还得有官司,麻烦越来越大。无语。
校园里的紫微花期又到,满树新开出的花,
真好看。
其实已经飞了有一周了。在加州的大山里转悠,给自己的地图又添了YOSEMITE, KINGS CANYON和SEQUORIA三个国家公园。都很喜欢,尤其是那些大树,让我无语。
此刻正机场附近的旅馆,收拾收拾,鸟人又要张开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