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6 英尺
你站在风化迸裂得四分五裂的乱石堆上,努力地喘气。 近5000米的海拔, 这里比拉萨还高许多了。 明天又要走了, 你心里很烦躁。 下山的路从云海里穿过, 一边是悬崖, 可见度很差, 不远处在闪电。你想起去西藏前的那次山顶经历。 车外的温度是摄氏5度。
在院子里安静地喝茶, TIGER趴在你的腿上。 空中一只小鸟飞过, TIGER紧张地蹬圆了眼睛。 仲夏夜,暮色宁静。
你站在风化迸裂得四分五裂的乱石堆上,努力地喘气。 近5000米的海拔, 这里比拉萨还高许多了。 明天又要走了, 你心里很烦躁。 下山的路从云海里穿过, 一边是悬崖, 可见度很差, 不远处在闪电。你想起去西藏前的那次山顶经历。 车外的温度是摄氏5度。
在院子里安静地喝茶, TIGER趴在你的腿上。 空中一只小鸟飞过, TIGER紧张地蹬圆了眼睛。 仲夏夜,暮色宁静。
终於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部片子。然后把主角的话找了出来。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战地记者, 但学了从一个极端职业者的角度看摄影师这个行业,应该还是很有可以借鉴的地方的。
There has always been war. War is raging throughout the world at the present moment. And there is little reason to believe that war will cease to exist in the future. As man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civilized, his means of destroying his fellow man have become ever more efficient, cruel and devastating.
Is it possible to put an end to a form of human behavior which has existed throughout history by means of photography? The proportions of that notion seem ridiculously out of balance. Yet, that very idea has motivated me.
For me, the strength of photography lies in its ability to evoke a sense of humanity. If war is an attempt to negate humanity, then photography can be perceived as the opposite of war and if it is used well it can be a powerful ingredient in the antidote to war.
In a way, if an individual assumes the risk of placing himself in the middle of a war in order to communicate to the rest of the world what is happening, he is trying to negotiate for peace. Perhaps that is the reason why those in charge of perpetuating a war do not like to have photographers around.
It has occurred to me that if everyone could be there just once to see for themselves what white phosphorous does to the face of a child or what unspeakable pain is caused by the impact of a single bullet or how a jagged piece of shrapnel can rip someone’s leg off – if everyone could be there to see for themselves the fear and the grief, just one time, then they would understand that nothing is worth letting things get to the point where that happens to even one person, let alone thousands.
But everyone cannot be there, and that is why photographers go there – to show them, to reach out and grab them and make them stop what they are doing and pay attention to what is going on – to create pictures powerful enough to overcome the diluting effects of the mass media and shake people out of their indifference – to protest and by the strength of that protest to make others protest.
The worst thing is to feel that as a photographer I am benefiting from someone else’s tragedy. This idea haunts me. It is something I have to reckon with every day because I know that if I ever allow genuine compassion to be overtaken by personal ambition I will have sold my soul. The stakes are simply too high for me to believe otherwise.
最可怕的事情是感觉着作为一个摄影师, 我正在从别人的悲剧中得到好处。这样的想法非常困扰我。 但我必须面对自己。 因为我知道,一旦让我个人的野心超越了基本人性,我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对我, 这个赌注无法接受。
I attempt to become as totally responsible to the subject as I possibly can. The act of being an outsider aiming a camera can be a violation of humanity. The only way I can justify my role is to have respect for the other person’s predicament. The extent to which I do that is the extent to which I become accepted by the other, and to that extent I can accept myself.
闯入陌生人的世界摄影本身就是一件违反人性的事情。我能给自己的唯一理由是我能尊重他们的困境。对他们尊重程度,决定了他们对我接受的程度,也决定了我能认可自己的程度。
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好久没有做一个人的旅行了,我是说, 不光是心理上, 而且是肉体上的单身旅行。 过去的几次出行, 也许心很孤单地走着, 但周围总会有队友,家人, 朋友的实际支持。 这次,等告别了维也纳之后, 就该是完全自己的行程。
上一次这么走,还是以色列的那次。 我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听说,每一根烟的代价是五分钟的生命。
所以,我很认真地对待我手中的每一支烟,用时髦的话说,那叫享受生命的每一分钟。
由此可以知道,我不是那种嗜烟如命的人,我不会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那样简直是烟熏火燎,会给我带来莫名的沧桑与成熟。
我珍爱我的生命,我也珍爱我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那支十厘米长短的香烟。
我喜欢在晚上关了灯抽烟,
那一点点星火在街市灯火的闪烁中显得很微弱,
可我喜欢自己被那淡淡的烟草味包围,
那时的我才只是我自己一个人。
和绝色台北MSN, 得知她的先生手术的手术相当成功, 肿瘤是良性, 真为她高兴。 一个人的毅力和精神承受力能有多少, 我不知道, 但我无法不尊重她。 在医院工作了20年, 打过交道的肿瘤病人无数,我以为我早已麻木, 但没有想到过她的生病对我的思维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我以为我做了一个承诺,我以为这样的承诺会为所有的人理解。 我发现自己极端情绪波动, 急躁到不近人情。 今天和一个朋友MSN的时候, 我再次发现了自己那种习惯了做老大的思维方式, 把也许和自己无关的一切都揽到自己头上的行为方式。为了另一件也许和我无关的事情, 我再次生气。 朋友说, 这轮得到你出头么, 你是谁阿?
想想看, 真的, 我是谁啊? 昨天还和人夸夸其谈地说别把自己当个东西的无穷好处, 转眼自己就忘记。 学习无为, 不那么容易。 我真是个不合时宜的人。 有意无意间得罪的人太多, 都不知道如何道歉。 心里怀有些歉意够么, 如果够, 那就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
也许我什么都不是, 但我知道台北是我的朋友。 尽管我们素昧平生,从没见过面, 连真正的通话也只是在几周前的北京饭桌上通过速度的手机说过那么几句。 台北正在接受的放疗就要结束, 马上要开始下一轮的化疗。 告诉她:化疗会很痛苦, 坚持住, 你一定能行的。 摄影也许不再有意义,聊天, BLOG, 论坛, 都可以放弃。 但你一定要坚持。等这一切都过去, 回头看走过的路, 让我们一起为你今天的坚持微笑。
我想, 泡网江湖这个大家庭的每一员, 都会一起为台北祝福。
鱼缸里, 一条红鱼的尾巴似乎病了,被 蚕食得很短很短。 已经快一个月, 却没传给别的鱼, 一切就依天命。 我说, 只要大白鱼没事情就行。
大白鱼是鱼缸里资格最老的鱼。 我记得他是DAVID做课外活动题目的时候开始养的, 同学的母亲买了10条鱼, 分成三家饲养, 到现在存活的, 只有这一条。 就是他现在生存的鱼缸里, 也风风雨雨了几次。 两次危机, 除了他, 所有别的鱼都翻了白肚, 他却顽强地活了下来。
大白鱼是一条本用来给热带鱼做食物的践鱼。 和名字符合,他一身的白。 天天看着他在餐厅的鱼缸里游来游去, 觉得他越长越漂亮, 就是单翅的尾巴也长得飘飘逸逸,非常好看。 仔细想想却想不起来他来我家里几 年了。
老虎从边上走过, 媳妇说, 你真笨, 两年阿。 先有鱼, 再有猫的。 我有些不解。 她说, 那天我们去买鱼食, 进门的时候你看到了影子。。。。。 於是我都想起来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影子, 我当时就走不动了。 买了鱼食, 也给影子找了一个家。 然后才有的老虎。 然后影子就病死了。 然后鱼一条条的死, 一次次的抢救。 大白活了下来, 老虎也长城了一个胖呼呼的健康猫咪。
时间真快, 两年多了。 所有的猫咪都长得一样快么? 影子如果长到今天, 眼睛一定更大。 我还记得另外一只眼睛大大的猫咪, 小时候瘦得骨零丁的, 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记得那是的大白鱼多大个儿了, 反正肯定是比现在小的。
猫的鱼, 还是鱼的猫。。 两个不同的世界。
偶像说到对电梯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也许是和下面说的去地狱的电梯有关,发生了什么联想吧。
N年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讲到财团高层的权力争斗,相互的谋杀。 奇特的是, 死去的都是摔下几十层楼深的电梯井。。。 破案的最后结果, 竟然是一个在暗中操纵公司的家伙在电梯间安装了一个全息投影,然后把电梯的电脑系统黑客了。 当电梯在底层停留时, 电梯门在几十顶楼的被谋杀对象面前悄悄打开,全息投影的电梯箱完美地展现在他面前。 踌躇满志的CEO大步踏入电梯, 迎接他的, 是没有任何承载能力的用光线编织成的豪华地毯。。。。。。。。。。去地狱的电梯。
看过这部电影后的很长时间, 在高层电梯开门的时候, 都会先用脚尖去点一下有没有真实的地板, 才敢把重心移进电梯。
朋友发了个讲业报的帖子, 一个老和尚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说了N多的道理。
看完, 发现一个小虫在屏幕前飞过, 然后贴了桌面慢慢爬行。
业报的劝说没让我心静,此刻更是心烦恶从胆边生, 手起掌落
。。。。。。。。。。。。
虫子的边上, 是我的手表。 凶狠的目光注视到的是小虫, 却没看到那竖在空中的表带扣。 虫子无恙, 我的手心里飞快地出现了一个淤血块。
现世报, 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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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杀的还是得杀。 舍身饲虎的事情, 俺是干不来的。 和偶像汇报工作的时候, 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为什么庙里会烧香。 原来是秃驴们自己不好意思或者舍不得银子下手熏蚊子, 就哄了善男信女们来做这对蚊子们犯下N宗罪的勾当。。。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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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电梯抬头一看, 21层地狱 (挠头状: 我为什么会在这地方。。。。。。。)
旅行的时候, 习惯是把所有的胶卷都从纸盒里拿出来, 放在一个大的透明塑料袋里随身带着。 过安检的时候满面堆笑地请人手检。 从911到现在, 只有过一次失败。 那次那个蛮横的安检官在我把FAA的规定都搬出来也无效的情况下,强迫把胶卷口袋塞进了X光口子。 自然他没看到任何违禁的胶卷, 认真负责的他在激动地关注我的胶卷的同时,却没有看到我忘记了的一把大号违禁瑞士军刀。
从北京回来, 打开托运行李,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口袋, 30多个没有照过的胶片。 上帝知道我怎么会把这堆胶卷忘记在了托运行李中。 听过无数次关于托运行李需要接受百倍强度的X光检查和自动违禁品检测, 我想这批胶片肯定完了。 但不死心之余, 还是拿出一个黑白和一个翻转, 胡乱拍了两天。
昨天拿回的彩色翻转, 居然看不出想象中的X光对效果有任何影响。 用密度仪器测了一下本底光学密度, 完全和没有托运的片子一样。 BINGO!
今天把黑白的片子冲洗了出来。 好久没下暗房了, 一口气冲了九个胶卷。 乐凯的片子过去没用过, 不知道冲洗参数。 先拿了两个做实验, 20度, 9分钟, BINGO。 片子的厚度和通透让我非常满意, 调子的过渡也很舒服,感觉一点不会输给TMAX。 然后把剩下的7个一次到位冲洗了。 片子挂在架子上, 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个通透比较差。 想, 也许乐凯对X光比较敏感? 但仔细看, 却不是经过X光的一卷。 奇怪, 那这卷又是怎么会被预闪了呢。。。。。 纳闷ING。
凉片子的时候, 发现暗房的通风扇运转不好。 找出工具把它拆了下来。 果然, 电动机大概日子太久了 (这个暗房估计有30年的历史了), 轴承发涩。 索性把风扇整个拆了开来, 管道里, 赫然一个早已成了木乃伊的蜥蜴。 风干的焦黑的它, 依然保持着四肢张开的姿势。
一下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小说, 三探红鱼洞。 那书里讲几个农村孩子在山里发现一个藏了地主想变天的武器和财产的山洞。 而知道这个山洞秘密的地主的后代试图利用山洞的复杂谋害这几个孩子,由此产生的一系列情节。 那时候看这书,常常紧张得浑身发抖。 还记得有一个情节, 是孩子们走到一个地方, 忽然面前是一具依然姿势如同要扑过来的骨胳。 那是想变天, 把自己和武器和财产关进了山洞的老地主。 他的梦想没实现, 却在洞中迷失了方向,最后的挣扎,绝望地死在了里面成了一副骨头架子。 爬进暗房风扇里找不到出路的蜥蜴, 和老地主有什么联系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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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刮大风下大雨。 早晨起来, 地上居然是干干的, DENVER真好玩。
早晨去银行, 在停车场, 我的红马让一个老太太倒车的时候顶了一下。 老人吓坏了, 下车, 脸色惨白, 一连声的道歉。 我想起母亲考车时候的事情,一路顺利, 但最后停车的时候把边上的车给顶了。 人总有背运的时候,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多些宽容, 自己活着也自在。
这银行挺有人性的。 每个周末都会放一大桶咖啡和很多早点在大厅里, 让邻居们免费享用。 这些老人们就把这里当成了一个社交据点。 一周无聊的退休生活后, 来这里和老朋友聚会一下, 应该是很愉快的事情。
和老人家说, 别担心了, 就是点油漆, 没什么大事儿,您走吧。 她愣那里, 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和她计较。 我笑笑, 自己上车走了。 后视镜里,她还站在那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