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日记201001-3,4

2010年1月16日 RedRocks 1 views 3 条评论

20)晚上和牛鬼蛇神们在一哥涮火锅。听他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生活的细节,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状,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朋友们似乎没怎么变,我的心却走远了。无欲是一种状态,让一个人和环境脱节。吃完喝完,早早散了,打车回办公室安静呆着。抬头看见墙上那字,在那儿挂了7年了。

21)十斤的厚褥子垫着,睡觉很舒服,不冷了。褥子其实不会带给人温暖,但能让你不会散热太快,或者说,冷得慢点。下午洗完的衣服挂在阳台上,已经干了。

22)盘旋着上升,或者盘旋着下降。梦见一片枯叶,上面一滴水珠,水珠中间有一只虫,很多的脚,每只脚上都穿了鞋。虫子在爬,推着水珠在页面上缓缓移动。水珠很透彻,能看见叶面被放大的干枯经络。

23)忘记带食堂卡了,口袋里有昨天找零的1元半。买小票,5毛是一个豆浆,一元是两个肉包。少吃点其实不会死,但还是吃了下去。

24)给在上海的爸爸妈妈打电话。妈妈的蛋白又到了+++, 在打点滴控制。无助地难受。
25) 和小罗一起改论文。从头到尾,一句句话讨论。我习惯在看文章的时候读出声来,如果一口气还没读完,这句子就太长了。这篇多磨难的论文,反复折磨了太多次,炉火纯青却总无法出笼,非常让人郁闷。
26)中饭,狮子头,青菜,和两个煎饺。 5RMB。吃得非常舒服。吃饭时候想起贪婪二字,无边的感慨。人活着,真正需要的有多少,能让一个人舒坦活着的,又有多少。贪心一起,好好的一张脸似乎就变得狰狞。

27)每一天都是24小时。每一天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记和发生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不写下来,就过去,就忘记了。比如今天,是2010年1月13日,周三,天气多云,最高温度不超过15度。早晨我吃了两个肉包,喝了一杯豆浆就去了办公室,改论文。中午魏老师请客,和学生们一起吃望湘楼。

吃完中饭,溜达着回宿舍,去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宿舍是一套不大不小的二居室,一个人住着有些冷清,躺着看天花板上,日光灯冷冷的光。柜子门坏了,很多年一直没有人修。客厅里的桌上有热水壶,洗手间换了新的莲蓬头和马桶,安静得让人窒息,很难想象这样的屋子里能发生什么故事,或者什么让人难忘的故事。但每次来都依然亲切,每次走都恋恋不舍,因为这里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个部分。

哦,今天还捧回来一床十斤的棉花胎,新疆棉,套在一个棉布的套子里。把被子搬上四楼,铺好,已经热得满头大汗。去和朋友们聚会。沿着湖边的小路走去西门,穿到五山桥下,就遇到一辆刚转弯过来的空出租车。火锅应该很好吃,吃在嘴里却淡然无味,只是不停地吃。吃完了就回办公室。再看一会儿已经不记得的什么。

回到宿舍,躺在软软的褥子上。今晚应该不会太冷。

28) 慢慢习惯一个人呆着,看书,看文章,没有环境的地方。想起很多年前刚回国的时候那种感觉:走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看得见周围,却没有交流。这感觉在10年后又一点点回来。

29)风尚周刊的EMMA约了吃晚饭。想了做地铁,出门了还是上了的士。似乎是这次回来第一次走出校园的正门。广州BRT修建,把校门口的路整得乱七八糟,那司机横冲直撞,如入无车之境,飞快就到了目的地。但那餐馆却不在主路上。一个开杂货店的大妈给指路,地道的北方话。我忘记那路面了,寺润什么什么,似乎很淡雅。单行道,车不多,很安静的一条小巷。餐馆叫中岳食府,家常菜,一道白斩鸡做得很好吃。吃着聊着,直到成为最后一桌客。说些往事。似乎我也没太多可谈的事情,那点鸡毛蒜皮翻来覆去地说,颇有些祥林嫂。第一次听到的或许能有点点感动,认识久了,就觉得很乏味的一个人,全无生活的激情。沿着那路往前走,还有家很讲究的咖啡馆,广州有不少这累奢华装修的地方,很适合小声说话。Emma是个很会聆听的人,遇到我这个话痨,自然就气氛和谐。

30)车近岗顶,忽然不想回去校园。让司机掉头路对面。下车,找地方泡个热水澡,桑拿把自己蒸成一个空心馒头,然后倒头就那儿睡了。也是黑黑的小屋,但至少洗刷干净了,还不冷。

31)小巷子里的沙县馄饨铺。那个熟悉的小伙子不在,看店的是老头老太,他的爸爸妈妈。吃着馄饨,和两位大哥大姐天南海北聊天,说些过日子的长长短短,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柔软的什么。

32)我们总在相聚,我们总在分手,我们总在等候。冥冥之中,定是有只手在掌控这一切。该离开的总会离开,该出现的早晚会出现。苦苦的等待得到的不一定盼望的结果,Mom always said: Life is a box of chocolate, you arn’t never know what’s you got in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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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日记 201001 (1)

2010年1月13日 RedRocks 1 views 3 条评论

1) 2010 年的第一次广州行,从丹佛的冰天雪地到北京的雪地冰天,此刻走进广州的湿冷,全方位全时段的寒冷。

2)来广州的飞机上,空服送上湿纸巾。想起先前鲍昆老师那篇关于垃圾的文章,撕开了,就又是两件垃圾。还给空姐了。她看看我,觉得有点奇怪。

3) 从机场去学校的路上,一辆大卡车从高架公路上翻车,砸在下面的民房上,惨不忍睹。

4) 很白痴,来广州这么多年,第一场意识到从华快下来,可以直接进东南门去办公室。害得小魏师兄弟几个跑去校门等我。

5)用不同版本写了很多次的话:进了干净的办公室,一分钟,就和爆炸过一样。我很佩服自己,随时带的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双肩包,还没完全拆开,怎么就能有这么多东西散开一地。

6) 热风机倒是有。朋友说,湖北电荒呢。。。。 得。。。。 我。。。 裹我的大棉袄。

7)时尚旅游一月号,我被PS得颇有点人模狗样的形象了。现在我算明白大片儿是咋搞的了。华夏地理1月好,俺的坎儿井终于出笼了,很开心!!
8)奇怪,广州这样的气候居然还能有蚊子,而且有好多只,躲在窗帘里,一抖, 就全飞了起来。
9)才知道,原来不插网线,是不能输入IP地址的。
10)宿舍里冰冷。把所有的家伙都铺上了,还是冷。看样子,俺得不环保地开热风了。。。

11)一夜近乎无眠,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上海了,那种24小时连轴转的湿冷,无处可逃。小时候有爸爸妈妈暖被窝,躲在他们中间,很幸福的记忆。
12)关于冷,最悲惨的日子是大学毕业后在瑞金医院的那段时光。和其他6个哥们住在4楼,楼梯在外面,四面是外墙,朝北6扇窗。冬天也用蚊帐,这样也许能多保持住一点热气。晚上灌个热水瓶放被窝里,半夜冷了踹出去,天亮醒来,发现瓶子里的水居然结冰了。还好,一楼是女浴室,每天护校的小美女们排队洗澡,从4楼可以看风景。
13)盖了两个毯子,两床床单,滑雪衫压在最怕冷的脚丫上。这是全部家当了。
14)早早起来,去食堂喝了晚热面条。到办公室裹上滑雪衫,用从UA顺来的小毯子裹在膝盖上,一个超级大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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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中午和学生们一起去望湘楼吃饭,我唾沫星子横飞地说了关于买单是给自己买福的理论,然后魏老师就悄悄买单请客了。
16)太阳出来了,照着,有点暖和。走在校园里,心里忽然很通透,不知道忽然明白了什么,就是觉得很明白。
17)据说GOOGLE要撤出中国。朋友很愤怒。我说,走吧,没什么了不起。美孚当年也很NB说没有他们中国会是一片黑暗。个体事件,个人得失,忽然变得很不重要。历史有历史的走法,只是我们的生命太短,也许,肯定看不见发展的整个过程。
18)黄石公园大火的时候,美国人以为他们引以为傲的国家公园就此完蛋。坚持大火无害论的公园主管被大众臭骂。树终于有树的道理。我看到过的最老的黄石森林有1500年之久,这也几乎是自然森林循环的大周期。老树,蛀数,躯干死了就干枯,就容易着火。火不仅把生老病死的树转化成肥料,也把几百年前的树留下的种子凤凰涅磐,终于生根发芽。二十多年,黄石的火烧林已经是一片生机。当然,活不过这二十年的人会遗憾。活着的人也没可能看到这新的生命重新生长成参天巨树。但那一定是会发生的。
19)我有一袋放了很多年的咖啡。朋友给我的,在抽屉里放了很多年,一直没有合适的家伙来煮。朋友也很久不见。我带了一个小的咖啡过滤器来,今天吧咖啡打开了,喝了一杯。有一点点的酸,但味道还在。很神奇地,那消失了很久的朋友忽然就蹦了出来。原来,这咖啡是阿拉丁神灯。我要想想还有什么存了很久的记忆,都拿出来摸一下,也许,昨天就都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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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2010年1月7日 RedRocks 1 views 6 条评论


都说高枕无忧,酒店的枕头太高了,晚上却睡不好。梦见来了台搬家车和几条壮汉,不由分说开始打包,我却不知道要搬家去什么地方。梦里,TA对我说:“我的生活分成两部分,你只需要关心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一部分,别的你就别问了”。

醒来,似懂非懂,看看闹钟,才5点。晚上睡觉没拉窗帘,也没必要拉,外面是荒野,子夜只有星星,此刻凌晨天光初现,Monumental Valley的巨石隐约可见。印第安传说,远古部落的首领在这里讨论制定了部族的法律,会议结束,大佬们在天上印大掌印为记,坠下人间,就成了这里手掌形的巨石。倒头继续睡,到6点半起床去车里拿了三脚架,在阳台上撑开。气温摄氏华氏20度不到,冻活死人。其实天亮要到7点半,只是每次拍活儿就会早醒,游神一样东逛西晃,拍些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片子。

第一缕阳光升起,巨手的影子还需要一会才能出现,我却必须赶去PAGE。约好的10点半出发去羚羊峡。从Monumental Valley去Page距离130英里,GPS 说需要3个半小时,但大家都说2小时就够。上路,发现一路可开70-80的速度。刚过完满月,几乎还园的月亮悬在山崖。西部,说不出的安静。

来过好几次Page.,因为这里是俺最爱的Lake Powell (鲍威尔湖)所在。鲍威尔湖是科罗拉多河上一连串水库中的一个,规模仅次下游因胡佛大坝而起的Lake Mead,但风景却是绝佳。接近Page时看见一处火电厂。 Page因科罗拉多河上的Glen Canyon大坝而起,水电站名气大大,没想到这里还有着一座规模更大 (装机容量是水电站最大容量的4X!)火电站。三座主烟囱,边上两座散热它,几道气势磅礴的白眼直入半空。这附近出产高质量的煤,加上电厂的后期环保处理,据说这是世界上最干净的火电站之一。

附近许多处国家公园和印第安人经营的风景地。羚羊角峡谷就是其中非常著名的一处,见过无数次照片,今天终于一睹芳容。羚羊峡在印第安人的领地上,不允许游客自行进入,必须由印第安人导游带队才能进入,显然也是现代部落收入的一部分。给我们带队的小伙子叫Myoo, 在这里印第安保留地出生长大,现在住在旧金山,一口毫无口音的美式英语。他狂热学习摄影中,用大幅相机,号称自己停留在胶片时代,非常热情地试图帮每个用相机的客人设定标准参数。Myoo 带了两个女孩,说是自己的朋友正好路过这里,其中一个还摔断了一条腿,用金属零件固定着。

峡谷规模其实并不大,或者说,小得有点让我失望。形状颇有些像约旦佩特拉的Sig,说到底是,山洪下泄时的一处通道,日子久了,石缝的形状奇特。里面游客很多,想拍张照片不容易。 Myoo 说,这里的年访问量超过六十万人,此刻是淡季,已然人满为患,如果过节,更是比肩接踵。想拍张安静照片很不容易。来客里外国人居多,外国人里亚洲人居多。坐大巴士,从洛杉矶和拉斯维加斯蜂拥而至。

大吉普回到出发点才12点,计划里两个半小时的参观,不到2小时就完成了,也没觉得特别赶。拍到的照片和我见到的所有的羚羊峡的照片都差不多,那地方,相机对着任何一个方向都是照片,任何一个方向都被人拍过照片。拍了10张后,视觉效果不再有变化。Myoo 建议我们去马蹄大弯看一下,一个和Canyon de Chilly 很像的地方,离开Page 只有10分钟左右的路。

路上发现Lake Powell水库大坝附近新修了一处观景台,可以看到大坝的全景。在那儿啃了刚买的KFC当中饭。峡谷边直上直下的悬崖,景色其佳,却没有其他游客,难得的安静。从这里可以看到Glen Canyon 大桥的全景。那桥的承建者在平地上先将整个桥拼装起来,完美细节后再分成两截,用大卡车走土路,千辛万苦运到事先选定的桥址。从百丈峡谷两侧同时开始施工,在水面上空2百米高空对接时,两侧误差竟然不到半公分,可谓工程上的奇迹。

游客都挤在马蹄大弯了。从停车场要走20分钟的沙地去到悬崖边。这里的科罗拉多河是格林峡谷大坝的下游,鬼斧神工,绕了一个360度的大弯,河道成了欧米伽形,当中几乎一个巨大的石头半岛。

从小就有恐高症,哪怕只有两楼,只要栏杆比胸口底,站在那儿就会心里发慌。转行摄影后,有了专注,忘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恐高症也没了。马蹄弯的悬崖垂直落差超过两百米,站在边缘半米才能看全场景。我站那儿拍照,自己没觉得什么,倒是后面站着的游客吓得直抽冷气。一对说中文的情侣想拍照,女孩坐在砂岩上,一点点蹭到悬崖边2,3米远。我接过男的手里的相机让他也坐过去。按下快门,那男的对我说:谢谢叔叔。

Antelope Point Marina, 在这里汇合了总管Jeremy. 他给安排好了一条房船,和负责开船烧饭导游的全才Rusty. 因为赶时间,Rusty 前一天就吧房船开到了大坝上游23英里标记的Padre 湾然后回来Marina等我们。慢慢氽出房船港区后,Dusty把油门一推到底,快艇船头高高翘起,船后激起白浪,飞快地冲进了科罗拉多河上的鲍威尔湖的主航道。冬天湖上很冷,头上套了厚厚的绒帽,能抵挡一下迎面吹来的风。

鲍威尔湖水库建在深峡,Padre湾离开港口不算远,从地图上看,从大坝上行的水库库区主航道能上溯260公里!两侧的大小支流峡谷无数,湖岸线竟然有近4千公里。 很多年前在这里也玩过船房,似乎最后一天也是停靠在Padre 湾。

这条房船属于70英尺级,在房船里属于比较大型的,一楼是4间双人客房,两个浴室,和全套的厨房,餐厅和起居室。二楼是酒吧,阳台和Jacuzzi,主驾驶室在一楼,但楼上也有轮舵和动力控制。 Rusty说,购买这样一条船的价格在70万美元以上,日租金随季节在1200-1400美元间浮动。鲍威尔湖是世界房船之都,有近两千条大大小小的房船停泊在这里,其中不乏超级豪华者,有不少停靠在这里的私家房船价值超过百万美元。

房船很舒服,但我的主要目标是鲍威尔湖本身的自然风光。把行李扔上房船,就拉了Rusty解开小艇去追夕阳。环湖都是砂岩,到了傍晚,夕阳照着,血一样鲜红。且砂岩上极少有植被,有涟涟的湖水衬着,更透出西部的苍凉。

这一代原本很少有人烟。水库计划时发现这一代有印第安人和更古人类的遗址,有些文物能追溯到公元前一万年,但近代这附近除了几处印第安人保留区外鲜有人烟。倒是水库和电站的建设,给这里注入了一剂现代文明的强心针。

Rusty把快艇停在一处巨岩接水的湖畔,我蹦上岸往岩顶攀去。这里有许多大型的天然积水坑,有的能有几十米之深。站在坑边坡度很陡的岩石上,这次心里有点没底:要掉下去了,摔不死,却也自己爬不出来,只能苦撑着等Rusty久等之后来找人了。这一代岩石的形状很奇怪,有砂岩的片层结构,也有间隙中夹杂的灰岩面,但显然没有整块的石灰岩。没有水溶效应,如何能形成这样大型的深坑,确实让我费解。也许,这里曾经也是水下,有漩涡在这里形成,水流带着泥沙盘旋久了,日积月累,愈演愈烈,渐渐打磨出这样的深坑? 这有待俺进一步去考证了。

晚上Rusty变戏法一样做了牛排,烤土豆,面包,色拉,和玉米。他做饭的时候,我爬到了船停靠的沙滩上的乱石堆高处。从这里看,整个湖湾里,就停着我们一条房船。也许,是因为冬天,大家都躲在家里烤火,懒得出门。太阳刚落山,砂岩成了紫红色,映着天的宝石蓝。

晚饭后把自己泡在楼上的Jacuzzi 里,热气蒸腾。 夜很黑,天上有云,难得见到云缝里的几点星光。不到8点,只能勉强看见周围环绕的石壁。但没多久,忽然见到对面的山崖上月亮升起,只很窄的一线云隙,正好能嵌入一盘月,一个让人被惊呆的场面。水面泛起月光。从此刻被月光衬托出的对面山影里一直挂到我们的船舷,月影在微风吹过的湖面上闪烁。只一会功夫,就重新隐进了云中。

夜色重新笼罩。但有过那一瞬间的震撼,也就心满意足了。把自己从热水里捞出来时,并不觉得零下气温的夜那么冷。回楼下浴室换上衣服,在客厅里打开笔记本开始写字:“都说高枕无忧,酒店的枕头太高了,晚上却睡不好。。。” 探头看看卧室里的枕头,似乎没昨天那么高。也许,今天能睡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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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第一天

2010年1月2日 RedRocks 1 views 6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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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8点15出发,比想象顺利得多地越过海拔3000多米的落基山分水岭。昨晚下过雪,但路况很好,大白车一次也没有打滑。
Glenwood 峡谷离开丹佛2个多小时,科罗拉多河发源后切出的第一道著名峡谷。这里是横越美国东西的70号高速公路穿越落基山的必经之路,也是最险峻的一段。I-70在这里曾经是河边的简陋公路,山中发大水,经常导致交通中断。现在的Glenwood峡谷公路是上下两层的全程高架公路,工程难度极大,且修建过程里对自然环境的影响极小,每次路过都会惊叹一番。

穿过犹他的MOAB。这里是石拱和峡谷地两座国家公园的所在,我最爱的小镇之一,今年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大雪后,非常漂亮。今天的目标是在犹他和亚利桑那州的MOMUMENTAL VALLEY。下午5点到达,行程500英里(800公里)。

安排住在一个印第安保留地的旅馆。 原本没太大期望硬件条件,但到达后完全被震了。全新的旅馆,每间房间都有着绝佳的风景。室内装潢也非常好, NAVAJO风格鲜明,台灯的灯台是手工的陶器,浴室极舒服。还有网络。。。 早点休息,早晨起来继续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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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2009年看着你

2010年1月1日 RedRocks 1 views 3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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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冰六, 垂了一米多长。太阳照着,融出水滴。
新年已经在太平洋彼岸开始,我还在2009年的冬日溜达,远远看着你。还有半天时间才走进新年。
想起10年前的这个时候,千禧年,朋友们在欢呼,我在底特律的一间公寓里打字说,和你们,隔开时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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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着

2009年12月31日 RedRocks 1 views 3 条评论

还有两天要出发上路,天天看天气预报,生怕路上遇到暴风雪。
计划新年的第一天就开始旅行,去亚利桑那州过几天。LakePowell 是我在美国的一处最爱,科罗拉多河上用彩虹大坝截流形成的一个湖,环湖的是最美丽的砂岩山,曾是如大峡谷一样的一道深渊,现在水深300米之上山峦起伏。定了一条房船,房车的水上对等,有卧室厨房浴室和一个泡泡浴,开着到处看风景,名副其实的开房。
天气预报天天变,更惨的,是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
我抗,我抗,我抗抗抗。
多喝酒,少吃药,多上网,少睡觉,我就不信它不好!

写完了2009的最后一篇稿子,关于南非AMARULA甜酒的。 文字也就算了,倒是很怀念那次旅行和那酒了。2009是高产的一年,有生以来飞得最多的一年,鸟人。也是稿子发得最多的一年,懒得数,码完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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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我的老坦克

2009年12月29日 RedRocks 1 views 2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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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道奇是一辆紫红色的7座面包,比大小石头小一周,1992年10月在底特律买的。买的是新车,告诉车行我要一辆6缸车,兴冲冲开回家,兴冲冲开了几个月。一天,很偶然地打开前盖一看,傻眼了,居然是四缸车。找去车行,他们也很郁闷,但手续都已经办全,没法退货,倒贴了些钱了结公案。一个月后,那车的驱动坏了,送回去大修,出师不利。
密执安是平地,四缸开着没什么问题,还省油。问题出在半年后,我搬家去了丹佛。2000公里的行程,开着我的老道奇(那时候还是俩新车),千里迢迢,在密西西比河大水的那个夏天横穿中部到了科罗拉多。高原,山高水险,四缸车就有些勉强,想了很多次是不是该换了他,却一拖再拖,不知觉间10多年过去。刚出生的小石头成了1米84的汉子,要上大学了。小道奇曾了老道奇,被人蹭过几次,带了伤。也许知道自己力气不太够,就加倍努力,来了丹佛,16年,除了正常的换机油轮胎和刹车外,竟然没有出过一次问题,连冷却系统和皮带都不曾动过。据说老车最好的维修是不去维修,太多年,车人一体,都已经达到了一种平衡。
年底到了,又要车检和换保险。家里车足够多,很少开他,本来想就把他捐给公共电台去发挥余热。犹豫了好些天,于是天天都开他出去转悠,越发舍不得。两年前的车检他差点过不了,今天就先开了他满城转悠,去照相店买药水,然后去车检,居然很争气地一举通过。。

车过了检查,一高兴,跑到更远的地方去见了瓜瓜家马老师的一个粉丝,在这里开了个很时髦的眼镜店。从珠海到丹佛来才认识了,这世界真小,真奇妙。开着老道奇回家,想着他又能跑至少两年。。一高兴,路上偷偷抽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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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之外的那些: 2001

2009年12月25日 RedRocks 1 views 7 条评论

2001年是我生活的一个重大的转折点。这一年,我在离开中国15年后,第一次真实地归来。这一年走了许多路,该走的不该走的。也认识了许多人,该认识的和不该认识的。那些路,那些人,有的,转身就忘记,也有的成了终身的记忆。

简单生活了一辈子,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简单人。从来没想到,在宇宙的某一个角落里,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长得一模一样,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思想和生活。一对人与鬼的影子,他们终于在2001年的6月重叠,相互发现,重新组合成今天这个叫REDROCKS的家伙。

2001年的情人节贴了这张照片,被江湖色某大佬说是我拍的最好的一张照片。说实话,我很少庆祝什么节日,每一天都是24小时,每小时都是3600秒,照理不该有什么区别,于是春节会自己在路上行走,生日也大多忘记。情人节之类西洋节日对我似乎就更没多大意思,这个情人节,居然很酸地写了首打油诗。看图说画,肢解本来也许还能给人点联想的照片,终于成了画蛇添足。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大部分的时候,我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要的,不只是缎子扎就
一束玫瑰的鲜艳
要的,不只是红红的盒子里
心形巧克力的蜜甜
更愿和你
风雨同行
从今天
直到我们不再有力量
去越过沙漠
去登上高山
那就让我们把拐杖
斜靠在海滩的长凳侧
静静相依
倾听大海的波澜

http://paowang.net/post/9045253

整个春天都带着两个孩子在机场和去机场的路上奔波。每三周一次的接送机场,每次假期带孩子们去底特律探亲,心里极度空虚地往前走着。现在看那段日子,我们还是幸运的。 911还没有发生,去机场还是件相对简单的事情,没有现在我们已经习惯了的安检,可以在直接在候机大厅看飞机降落起飞人们走进或者走出机舱,也可以在关上机门的最后一分钟直接狂奔进候机大楼。她自己住在底特律的公寓里,离开工作的医院100米不到,生活极度规律。每三周飞一次丹佛,每次放假孩子们去底特律住上几周。我发现打印机可以将一张放大到米为单位的照片分开打印在许多张纸上,但照片再大,终于不是真实,倒是孩子们因为能不停地折腾,至今记得那些日子。

2001年6月,从美国回到上海,然后去了深圳,天津,北京,西藏。。。 这次旅行让我重新开始认识中国,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还不到能完全平静反思这段生命的日子,就把回到上海当天写的日记填在这里,算是给自己留下一个为以后回忆的缘头吧。 那时已经在江湖色玩了两年多,用一个叫南极星的中文输入插件,打字已经飞快,但因为界面还没有如现在这样完善,经常会出乱码的问题。很幸福地在半夜敲完下面这篇字,一按发出键,傻眼发现满篇蝌蚪。一个ID 叫赞美的朋友帮我做了一次中翻中。赞美那时候在加拿大,据她说,她包很好吃的饺子,我去那儿出差时拜访过她们两口子。我告诉她我1米68,很好认。她说,哈,我也是。于是我说,那你别传高跟鞋让我再自卑。接我的时候,她果然穿了双平底鞋。她们两口子的小日子很美满,老公擀皮她包,又快有好吃。也有很多年没再见到她的行踪了。

这是赞美的翻译和她加的前言:

“嗨,一晚上了,也不见有人帮石头翻译一下,算了,还是我来吧,翻给那些和我一样属于“看热闹教”的教友们。也许很多人都自己转过来看了,那我就当练打字了。哈哈
声明:下面文章纯属于中文翻译中文,如有句子不通者,坚决与本假翻译无关。纯属石头大哥的酒后真言。

石头记(标题当然是我自己加的了)

*以下是当天写的日记×

从浦东机场的海关走出来时,门外挤满了接机的人们。随着人流走着,匆匆地瞄着各种各样的标记,终于肯定没有人打了REDROCKS的牌子。在大厅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决定该去给开心大哥打个电话,却又发现自己真的是没有半毛钱,至少是没有半毛人民币。在机场的书店里和店员换了几个硬币后,怎么也打不通开心的手机。逼急了我,就抓住了锦江宾馆的一个员工,让他用他的手机给开心拨通了线路。很快的在机场17号门附近×现了几条酷似联邦调查局特工的帅哥,还跟了一个袅袅婷婷的MM。领头的大哥对了手机自言自语说,石头刚才是用谁的手机打的嘛。。。

开心。。。

俺大吼一声,揭开了和上海网友们团聚的首页。来机场领我的有开心,阿土,米米拉和刚从山东返回的晚依MM。这时我意识到了我的第一个错误:没有和开心交代过我这次是一个人先行返回,导致了他们在出口处苦等小石头们的出现,更导致了让小帅哥米米拉因为手臂太酸没有坚持高举有阿土创意打印制作的有RR字样的标语而遭开心大哥用COKE瓶当头一棒后又被罚去拎俺巨大的行李箱的惨案。

一行人舒服的把自己安置在开心大哥的豪华AUDI后,车子潇洒的进入了向上海市区的高速公路,路边不停向后倒去的高楼和车前笔直的高速公路,这就是上海,我六年不见的故乡。看了细心的阿土带给我的地图,那图上似乎依然熟悉的路面忽然化成了一片片的现实,一片似曾相识,却又从未谋面的相识。
车里此起彼伏的手机通讯组织着晚上的聚会。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再次拜托这一行热情的朋友,把俺的行李汗流夹背的背到了三楼。父母已经在门口等我回来。数月不见,二老气色不错。狠狠拥抱他们后,和大家在我过去的家里坐下海阔天空的谈到晚饭时分。和父母告别后,一行人再次钻入了舒服的AUDI向上海30年代大酒家出发。
好奇的石头一路上不停的把黑色车窗降下,将NIKON 990伸出车外漫无目标的按下快门,上海的变化太大了,大得让人头晕,大得让人吃惊,可一切的一切却又依然那么亲切,亲切得让人心疼。

上海30年代大酒家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走入包厢的门,依墙的椅子上文文静静坐着的,是PPLL的树洞的洞主,和在虚幻空间中细声细语的TA非常对号入座。大家重新入座后,我发现我的NIKON990已经转移到了开心的手里。正在仔细的用它研究墙上悬挂的一幅幅老照片和一个往日的水烟壶。门外一声娇嘶,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是个过去一定见过的谁谁,上下打量了她半天,不敢肯定。直到对面座位上的米米拉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她抓起桌上的毛巾板直飞而去,我才100%的肯定她就是曾经让我狂喷鲜血的33!我悄悄的把4把椅子放在我和她中间以免惨案再次发生。

而从杭州赶回来的两位佳宾才是真正做到了33来迟。四平八稳,极有大将风度的是久仰的会长大哥。玲珑而入的竟是我中文网络生活中德高望重,为她服务多年的处长。见到多年的老领导,膝盖有些发软。拉起处长的手,居然有好象左手拉左手的感觉。。

开心大哥终于把注意力从MM们上暂时转移开了30秒钟,在不看菜单的情况下向招待报出一串菜名及其所在页数。瞬时间,已经是佳肴满席,杯盏交错了。喜欢废话的石头相对安静的坐了,看了这些多年来久以心仪的朋友们今天成了一个个非常现实的实体,听了他们的欢声笑语,感觉了他们的热情与友谊。。然后就忘了给他们拍些有幸相见的照片。。。无话。”

这是我自那之前的那个6月,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中国人,和在同一个场合里说这么多中国话。我不记得照片里拍的是谁了,那天压根没想了要拍谁的照片。其实我一直很烦聚会的时候,大家拿出相机相互对拍,只是那时还很兴奋,不很明白这些而已。

http://paowang.net/post/9053879

Tibet

2001年6月下旬到八月上旬,跟着因为江湖色而聚在一起的其他五位朋友一起开车去了西藏。从北京出发,青藏路,然后从新藏公路穿去新疆。八千里路云和月。一路颠簸中写着一个自命名为小画西游的帖子系列,但到了旅行中后期,就无法上网,直到回来后才陆续整理完毕。一直想认真写一下这次旅行,但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真实地落笔。途中大部分记录用一个小数码拍的,还拍了几十个120的黑白卷,回来后冲胶卷,竟然有10卷因为用了清水报废,也是天意使然。

旅行结束后写下:

“要说的是,没有朋友们的关心和支持,这次旅行对我说是不 可能发生的。再次深深感谢我的队友亦诺,哈苏,马达,拖
拉机夫妇。亦诺大哥的宽厚,哈苏的幽默,马达的直爽,拖拉机的认真,弟妹的贤惠,都和西藏的日日夜夜一起深深地
刻在了我的记忆里。网友巧思思和老问号兄给了我们编辑上的大力支持。还有你们,在我心里与我同行了万水千山的朋
友们。”

拖拉机夫妻据说依然坚持在新疆喀什,从新疆回来后就基本没什么联系了。

亦诺大哥回来后身体不是很好,在他住院期间去看过他。后来断续也见过几次。一直很尊重大哥,他是个很好的摄影师,拍体育,拍生活,照以20MM 广角的勇猛出名,生活里却是个很沉稳的人。他后来也从江湖色消失了。今年夏天在北京,一个朋友的酒吧开张,我去那儿捧场。朋友的酒吧在后海的一条安静胡同里,我在门口抽烟,巷子里忽然走出来一人和我打招呼。仔细看,竟然是亦诺大哥。好几年没见,大哥有些显老了,我们都老了。

祥子曾经中国青年登山队的实力人物,很成功的商业摄影师。但他的心思那时在大幅相机,抗着8X10在西藏追拍黑颈鹤。为这,我们陷过两次车。这家伙是个极性情中的人物。 西藏一路,我们两个搭档一辆车,路上聊了很多。说的大部分我都不记得,但记得他告诉我,他从电影学院毕业时曾经吧底片全部销毁以图从新开始,他说他会再做一次这样事情,要在西藏,升起篝火烧胶卷。我答应他那时候我一定会在他边上,这个承诺依然有效。  祥子回来后因为爱大幅相机走火入魔,索性自己开厂为客户定制。他给过我一台他自己做的810相机,很惭愧的是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好好用过。但只要相机还在,早晚我会把它架起来拍大底片的,这是对我自己的一个承诺。

马达是个越野车迷,也是个极其性格的人。车开得很好,脾气也大。也许是因为高原反应,西藏路上我们不大不小发生过几次我已经不记得内容的矛盾,他也为我的优柔寡断和关键时候的犹豫痛骂过我。西藏回来后,大家渐渐恢复了自己的生活,联系越来越少。2008年5月,我们在成都重逢。他带着卫星电话深入到灾区最深处。519预报余震那天,他从成都打电话给在都江堰的我,他说,晚上有毁灭性余震,你要想撤出来,我去抢个车来接你。 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http://paowang.net/post/9063883

2001年,我被广东某高校拉回国工作。广东是我的祖籍,小时候也因为爷爷每年从海外回来参加广交会,在那儿度过很多愉快的时光。但我做梦都没想过我的生活轨道会在这里徘徊这么多年。8年过去,广州日记写了无数条,我依然每年四次去广州。当初回来的原因早已不在,现在似乎也想不出更大的原因这样一次又一次折腾自己,但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就和呼吸一样,到日子,就该过去了。学生来来去去许多届,有常见的,也有毕业回来看我的,都和自己的孩子一样放不下。那儿还有这些年认识的一群牛鬼蛇神,说不得,就得一个个写来。

许许是我在广州认识最早的江湖网友,他比我早到那里落户。2001年,他还是一个长发愤青编辑。现在他已经成么某知名刊物的主编,头发还很长,但愤青的棱角已经在生活里磨成了老练。许许曾经爱酒如命,那时我们都闲,常常喝的到临晨才扶醉而归。他常笑我酒量不行不自量力。这是我的毛病,人品可以不好,酒品不能不好。但似乎很久没有和许许喝酒了,最后两场去广州,他说工作忙,都没有时候出来聚会。

这是我2001年写的关于许许的印象。印象印象,自然和真实有很大差距,更不用说那时候我比现在更喜欢胡说八道:

“第一次读到许许老师的作品,是一篇关于五朝老师的杂文。
那时候江湖还不时髦说你们全家都是老师,但对许老师的
景仰就如滔滔江水怎么怎么的流出来了。老师是我心里的
痞子楷模。
可见到许老师的时候,除了想象里可能的长发飘飘和现实
相符合外,别的都不怎么够我心里的那个痞子老师的形象。
老师纤纤的五指怎么看怎么象个文化人。许老师在座上潇
洒自如的谈吐,夹杂了不时站起来大喊一声我真TMD痛苦。
激情让我仰慕。他暗淡沙哑的歌喉把小山的圆润的男高音
挤兑得无处可行。可。。。 你TMD那么年轻,叫你老师。。
我觉得非常的吃亏。”

http://paowang.net/post/9067072

关于王小山,可以说的就太多了。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只要见到他,就能写至少N个故事出来。

这是2001年的王小山印象,那时候的他,真的神采飞扬。还是那句话, 自然和真实有很大差距,更不用说那时候我比现在更喜欢胡说八道:

“好象是在刚认识纳纳的时候,她就和我说过这么句话:
有机会去广州,一定去见见三哥。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记住了。几年后的今天我就到了广州,
就想了要见见纳纳的三哥。本来答应在那儿给那到酒的哼哼
牛去深圳拍崔健去了,电话里的王小山说晚上有会不一定
能有空出来。想了这次大概就错过了机会。
走在见面的那帅个哥一甩满头飘逸的卷发伸出手来:
“我是大家乐,我后面这位是许许老师,我小时候得过
大脑炎,能再接了喝不?”。
于是满座的欢声笑语又起。
王小山好象比我还小那么几岁,叫他三哥我自然感到比较
吃亏。叫他小山似乎和网上网下的同学们对他那种滔滔不
绝的景仰有些不合,还多少有些让人折寿的意思。于是我
只好三哥和小三的称呼混了叫。每叫一次三哥之后就偷偷
地借了酒意悄悄说两句小三,统计平均了,好象心理就平
衡不少。而在三八大盖的正在从零开始装修的豪宅里,就
注意到每次王小三听到三哥的称呼后必定会激动得一把把
他那非常肥大的裤子拽到膝盖骨上三寸高度的位置,露出
脚丫上黑面千层底的布鞋,不由自主地随了背景的音乐晃
动。
小三的嗓子真的很好。三八大盖的豪宅里有着还没有装修
完的工地可能有的一切混乱,但第一流的音响设备已经安
装完毕正用非常迷人的声音播放着八只眼的游击队之歌。
说那声音迷人,直到小三的歌喉忽然压倒了音响开始喷薄
而出。我悄悄问三八,这附近有没有邻居。三八很肯定地
告诉我这整座大楼还是空的,没有任何问题。
然后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门口是两位表情严肃的保安。
他们探头看看门内,肯定没有命案之后。忽然恍然大悟地
说,那是江湖的三哥吧,让丫小点声,二十四层楼下已经
挤满了挥舞了签名本的青春少女让维持交通次序极为困难,
严格说无从维持起因为道路早已堵塞了来自方圆200公里的
各种车辆,而深圳某某酒巴里的大拍摇滚歌星对歌迷门忽
然的冷场大为不满只能对一个叫哼哼牛的摄影家挠首做姿
。。。
我自然是很感动的。徐徐老师以为我终于听到了一首居然
会唱的歌太激动了,就很分散注意地脱了鞋和我比身高,
结论是石头你肯定不到一米七零。而细心的三八把那八眼
的CD打包让小三签名给我留念。小三豪爽地用伸出中指在
空中运指如笔地划了几个圈说这签名你一定不能随便乱放
我生过大脑炎写几个字不容易。”

这段文字里写的38是广州的另外一位神人。关于他,我可以写一本书出来。 过几天在仔细描述他把。。

http://paowang.net/post/9066828

2001年,911发生。在事件后几天,人处于麻木状态,好像看一部科幻电影,没有任何想法这可能是真的。直到某天晚饭,坐在桌前忽然楞住了,然后眼泪就哗哗流下,完全无法控制。和512一样,相当长一段日子不愿意说这件事,那时候贴的照片里,竟然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秋天,去波士顿,见到了江湖的老大们和许多朋友,很难忘的一次旅行。

———–

离开BOSTON的那天早晨,EURUS递给我4节新电池。990里的充电池在前几天让DX们相互吹捧和自我陶醉中已经用
完。 “带着,万一路上有用”。 EURUS对我说。
我保证把快门按到我的或电池的生命的最后一息,我向他保证。摄影背心里,装了3台大小的相机。我抬腿上了去机场的巴士。
航班上客满。领班的大姐白发皑皑。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 她举了话筒广播着每天重复N遍的那些话。忽然就想,那些很不幸成为牺牲品的空姐们再最后会不会后悔她们的职业选择。
记得在什么地方听到一架设备失控即将坠毁的飞机上,机长和他的副手的最后对话。
“Ed, thanks for the good times” (爱迪,谢谢你带来的那些愉快的时光)。
那话据说平静得和两个同事多年的老友间下班前的告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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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1月7日。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好朋友BOB因为鼻咽癌去世。他是早一年被诊断为绝症的,医生给了他两个月的预后,他在两个月里,把家里外翻修一新,木头的房子包上了铝合金,换上了新屋顶和窗户,新地毯,新热水器,新空调。他说,Beth (他的妻子)可以至少20年不需要为这些事情担心。他把家里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安排了,送给小石头他的天文望远镜,说孩子们也许会喜欢看星星。

BOB 比医生预言多活了1年多,最后在家里走的。他走的时候我在中国,回来, Beth告诉我,他走得很安静。最后那个晚上她一直在他身边,他走的时候正是天亮,她开了窗户,窗外趴着一只大梅花鹿。

BOB走后,Bath一直自己生活。他的骨灰放在壁炉的架子上,从厨房的各个角落都能看见。Beth生活得很好,邻居们都很喜欢她,她也永远在帮大家做这做那。她和我母亲成了最近的朋友,两人每天都出去散步。下雪天,我会顺手把她的车道一起清理了,因为BOB在的时候我答应过他。我们出门的时候,家就交给她照顾。过节时她总会做些小吃送过来。 前两天我们聊天,说起BOB,她说,太不可思议了,11月7日, BOB去世8周年,那天早晨,她打开窗户,那只梅花鹿趴在厨房的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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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摄影无关的那些事:2000

2009年12月23日 RedRocks 1 views 2 条评论

20000101
千禧年已经是很久很久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媳妇在底特律做住院医师,每天早出晚归。千禧年那天,她值班,我带了孩子们飞去底特律陪她。2000年1月1日凌晨,天没亮时她从宿舍去上班。我到阳台上看她走过黑夜里的街道去对面的医院时,拍下了这张照片。

大楼是亨利-福特医院的主楼。前面灯火通明的是科研大楼,我的博士生涯就是在那儿的三楼度过。我1993年离开底特律,最后一次回去已经是8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当年的师弟们依然在同样的办公室里做着同样的事情。 读博士时,我年纪最小,但入门最早,几个师弟都比我大很多,八年前见到时,他们都已经有了白发。前几天,打开那医院的网站看,他们仍然在那里,也还在做同样的事情。算算年龄,最大的该近退休了。

媳妇在2001年回到丹佛。让我放大了这张照片,一直挂在诊室的墙上。

steve_2000

史蒂夫是我一起工作过的一个儿科专家的病人。他自幼失明,很小时候又失去了听力。靠一条忠实的导盲犬陪着,独立生活。他摸着盲文读完了硕士学位,开一个小小的理疗和推拿诊所。同事是研究中耳神经植入性听力修复的。史蒂夫的听力纤维受损,普通的助听器对他没有作用,同事给他装了一个外接麦克风,将麦克风的电信号按照不同频率分开后,直接刺激中耳后的对应听力神经。这让斯蒂芬终于能听见分辨率不是很高的声音,但可以进行基本正常的对话。

史蒂夫来复诊的时候,我们聊天时,我告诉他我有一条胳膊受伤 (大概是相机包压迫神经的原因),抬手举不过肩高。斯蒂芬用手在我背后摸索:是这儿么,是这儿么。当我肯定回答的时候,他说,你抬手试试看。我发现,那条胳膊运动自如,完全好了。

TIME_2000

2000年, 是我摄影上的一个里程碑。那年,一直喜欢新技术的我买了我的第一台数码相机,CASIO QV100。当时的购入价格是650美元。 那台相机的最高分辨率是640X480 像素,用4节5号电池,拍不到50张电池就耗尽。在今天看,那是一台简陋到可笑的相机,图像质量无法和哪怕是最烂的胶片相机比较。但每次按下快门,当场就能看见成像结果。这是一个革命性的概念,摄影在那瞬间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和方法。我那时已经能很熟练地使用PS和胶片扫描仪,但立刻完成的数码图像,一个多让人感到刺激的过程。我用那台相机拍过很多照片,大多数都在后来被没有意识到时间不会重复的我给删除。最近的日子,是那时候用这个相机拍的一个系列,心里空得难受时用来填充时间。

我很少卖跟我走过旅程的相机,她们不是退休在我的收藏柜里,就是送给了朋友。那台CASIO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科罗拉多,后来被我卖掉了,卖了250美元。也许现在那机器已经成了一个博物馆的收藏对象,不知道。

columbin

哥伦拜(Columbine)高中枪击血案发生在1999年的4月20日。案发地点离开我住的地方开车只有10来分钟。两个高中生因为家庭,朋友,社会环境的重重影响和压力,周密计划后向同学和老师们发起攻击,在打死13人后开枪自杀,创下了迄今为止的美国中学凶杀之最。血案发生后,全美一片悲伤,孩子们的崩溃,让大家对未来的信心随之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虽然住得很近,但我一直没有勇气去现场。事发后2周我才去了那所中学。那时,各种纪念活动已经开始。最惹人注目的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竖立起15座木头的十字架。这是一个芝加哥木匠在自己的作坊里完成后千里迢迢运来的。其中有两座是为了那两个开枪杀人的孩子,上面蒙着黑布。很多人在十字架上写下自己的感想,现场到处是鲜花。

我拍了照片,收在抽屉里,一年后才有勇气贴了出来。枪击案在美国中学管理上有着重大影响,至今,校园里都有带枪的保安和警察全时值班巡逻,很多学校更在大门安装有金属探测器。那些个孩子如果活到今天,都该近30岁,有自己的孩子的成年人了。

bargirl_2000

阿姆斯特丹的脱衣酒吧传统不让拍照,保镖抓着拍照客,会连人带相机扔进门外的运河。(据说现在文明些,只扔相机)。我还是拍了,用我的XA,借了室内跳舞用的闪灯慢门偷着拍。兴奋之余忘记及时把胶片拿出来,结果在当夜去以色列的路上,被安检打开了相机后盖,损失了大部分的内容。

那时候拍片子几乎没有底线。越是不让拍的,就越是要拍。拍照不是为了要表达什么,就是为了要拍,拍别人不容易拍到的才觉得NB。现在懂了,有相机在手,不意味着必须要拍照。对一个摄影师言,让自己不按下快门,有时候比按快门要难得多。

wailingwall1_2000

2000年的夏天,一冲动,去了以色列。从本高丽机场出来,和一车黑帽子的犹太人一起坐面包车去了耶路撒冷,在那儿读过了终身难忘的几周。

那几周在以色列和约旦发生的故事,在之后的很多年用各种形式和版本在许多媒体上唠叨过。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一次是在2000年10月。江湖色有个叫朱拉的热心兄弟 (那个时代江湖色的朋友里,我依然保持联系的人所剩无几,他是之一)推荐,我的以色列图文在一本叫《海外广角》的杂志上刊登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发表科研论文之外的东西,或者是第一次真正对自己的产出感到由衷的自豪。

《海外广角》的主编叫李铁。在那文章发表后,一次路过北京,去四合院里的编辑部见过他,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那杂志办了两年就倒闭了,估计现在很少会有人记得它曾存在。但我记得,9年前,那本印刷得花花绿绿的杂志里,有过薄薄的四页关于以色列的图文。江湖色,朱拉,和《海外广角》它打开了我的潘多拉之盒,从那时起,我正式走进了中国媒体之门,一直走着写着到了今天,也算是这个行当里的一个老东西了。

RedRocks

很多人问过我的网名RedRocks (红石)的来历。

RedRocks是我家附近的一个露天剧场。从某种意义上,这里是流行歌手的一处圣地。从甲壳虫到U2都曾在这里登台高歌,U2的出名更是和这个三面自然悬崖环绕的绝佳环境密不可分。有说是,没有在红石剧场演唱过的摇滚乐队算不上真正的出道。我在互联网开放的初期就占住了www.redrocks.net 的域名。剧场的管理到很晚才意识到网络的重要,等想起来时, 和红石有关的一级域名都已经被瓜分完毕,出价收购,再没人肯卖。

但这剧场只在夏天才举办有限的几个系列音乐会,大部分的时候,这里是一个开放公园,人们来这里散步,爬台阶锻炼身体,对着东方日出祈祷。。 当然,也可以带着自己的乐曲在台上开一场免费音乐会。

冬日白天,这里通常很安静,和去清溪一样,我喜欢在有太阳的日子来这里坐会儿。 拍着张照片的时候是个傍晚,剧场里空无一人,我正安静坐着,台上出现了两个人。他拎着吉他。她在他边上坐下。他开始唱歌给她听,猫王的那首:You are always on my mind. 我拍了他,没拍下她,因为没想到会听到之后的故事。

他是个职业歌手,唱了一辈子,没有机会在这里举行过一次商演。结婚纪念日,两人从南达科打州来这里,他为她举行了一次个人音乐会。

mine_2000

93号公路走向平行落基山脉,在家附近就蜿蜒在山脚之下。刚搬来科罗拉多时,这段公路是一条双行的乡间公路,路面质量很差。路边有一废弃的矿,当年运输矿石的木架依然东倒西歪地站在那儿。把车停在路边就能走到木架附近。 周边没有任何人家。

那时候刚开始玩暗房不久,拍了这张照片放大了挂在餐厅里。最近发现照片内框泛黄,开始还以为是定影不够的原因,仔细琢磨了才发现是加衬的白框纸板质量太差,导致了照片的变质。照片毁了,底片还在,想要的话还可以重新放大。日前路过那地方,发现93号公路两侧新建的小区如云一般铺满了整个山坡,公路也变成宽敞多车道大路。那木架还在,只是道路的位置平移动百来米。路边有分隔的铁丝网,我无法再走近那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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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写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

2009年12月22日 RedRocks 1 views 评论已被关闭

Dr. Petty 走了,终年77岁。 我的办公室曾经和他一墙之隔,低头抬头地一起工作了许多年。

他是一个极善良的人,对所有的人永远都是微笑。他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医生,学术造诣极高,在肺癌的早期诊断和人工呼吸机的发明中都有着里程碑式的贡献。

在他的讣告里,这一切都没有被提起。很简单的句子说,他出生于1932年,家里还有妻子Carol,女儿 Caryn,儿子 Tom和 John,八个孙辈的孩子,还有他长时间的同事和朋友 LouiseNett.

写下最后的一个句号时,也许只有这些才是他放不下的。

我们写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放不下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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