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3周不碰烟了。前几天晚上接到个电话,是个基金会打来的,问我们有什么不用的东西可以捐献的。想起周末整理车库时,看到的挂在天花板上的小红自行车。早晨把车取下来,擦干净了,小心地放在门口,等他们来取。带送为为和然然去上学的时候,告诉他们,艾,和你们的红自行车说拜拜吧。
这车还是为为小的时候买的,他长大了,换了个26寸的车,小的就给了然然。相册里有不少他们两个在这车上的照片。去年秋天的时候,在ELDENBOUGH,兄弟两个很开心地在树林里骑车,没想得那是蒺栎树,遍落的种子成了一片尖桩田。兄弟两个哭丧脸推了两辆前后轮胎都泄了气的车回来了。等把轮胎补好了,他们爱上了旱冰,自行车就挂上了天花板。这年纪的孩子,和吹气一样地长个儿。昨晚发现为为已经和奶奶一样高了,而在记忆里,在门口靠在我腿上只到我膝盖的然然也长到我胸口的高度了。
自行车的尺寸没变,孩子们长大了。孩子依然是孩子,我们渐渐老去。上班的路上,忽然很想给妻子打个电话。她是个医生,永远在忙碌地照顾她的病人,我从来不在她上班的时候给她电话,怕影响她治疗病人。今天我抓起了电话,让病人等等吧。。我也是个病人。说了几句,忽然发现自己的泪水滚滚而下。
行者历尽万水千山,路上的辛苦,世界的诱惑,有时会疯狂到让TA想永不驻足,不再在乎何处是驿站。
此刻,在廊下坐者, 和好朋友说话。天刚蒙蒙亮,外面飘着细雨。水珠在松针上凝聚,滴落。心里又特安静。
朋友说,平静渡过半生,会不会枯燥无味。
我说,如果能做到,也挺好。
朋友说,做得到么,我不相信。
我说,我也不相信,但不去做,就肯定做不到了。
朋友说,理想中的境界是永远达不到的境界
我想起了某人的名言:十全十美是上天的尺度,追求十全十美是人间的尺度
我喜欢钟。不是因为我是个守时的人,就是因为喜欢那东西。家里的墙上桌上,到处是钟。一半准时显示现在的时间,另外一半按照自己的意志或走或停。
早晨醒来,昨天游泳累了,浑身懒洋洋的,捂在软软的床垫里,不想起床。在枕头里歪了脑袋看,墙上挂了个黑框框的钟,是12年前和原来那套黑色的家具一起买的。家具换了,钟还挂在那里,电池大概快没了,指针微微地在8的位置颤动,但没力气爬上去了。窗下的大理石底座的那个钟也是10多年前年,我拿到博士学位的时候,表哥送的,上面有个小铜牌,写了QUN CHEN, PHD。原来有两个插在边上的笔,搬家的时候丢了。那种早就不走了,估计也是电池没了。
不再指示时间的钟,有什么意义呢?一个停止运转的钟,似乎更是时间的凝固。过去的日子,随着静止了得指针,静静地挂在墙上,放在桌上在记忆里慢慢沉淀。。
讨论了N久的计划, 今天终于落实了。 下午去接为为之前, 去了麦岭社区中心,买了个20次的卡, 银子花了, 不来是不可能的, 谁让我小气呢。
游泳池看起来巨大,里面就我一个, 还有一个呆鸟一样坐高高的救生员,考虑是不是要假装在深水区没顶, 让他跳下了锻炼一下身体, 终于忍住了。
鳄鱼一样不慌不忙,慢慢悠悠来回游了15个来回,感觉不错, 很得意地去问打瞌睡的救生员, 这池子多长。 他一撇嘴, 25米。娃靠, 游了这么半天, 才游了750米。 想起一朋友说, TA通常一次都是游2500米的。那简直就是。。。 水驴!
然后泡了一会儿JACUZZI, 里面一群无精打采的退休的老头老太,每人 一身耷拉的皮,世界末日的感觉, 不远的将来, 我也会这样形像的。快出门的时候, 发现还有个蒸气浴室,推门进去, 白腾腾的蒸气正喷薄而出,对面不见人影, 浑身上下仿佛涌泉一样水珠涟涟。 还想了, 要这么出汗, 这减肥的效果该多快阿。 在细细想想, 这些水珠不是我的汗, 而是炙热的蒸气在相对冷的我的体表凝聚的效果。。艾,谁让我学了物理, 连几分钟的快乐都让自己的打破问到底的陋习给破坏了。
出得门来, 给自己过了一下磅, 157。 矮胖矮胖的, 继续努力了。。。。
这几天也许是工作的压力大了, 找发泄口,信口开河半认真半玩笑地写帖子,终于让自己吃了个死苍蝇。
吃了也就算了, 漱漱口,呸了脏水也就过去了。偏偏的今天晚上和朋友说话的时候, 一下想起来同样的死苍蝇在过去似乎也吃过一只。
吃死苍蝇的事情很难避免, 但同一只苍蝇吃两次, 就是我自己的错了。 敲敲脑袋, 希望人老了, 记性不会消退得太快。
以此为戒 。别说我太计较太认真,也别说我刚说完无欲而刚就又出而反而。 世界上没人爱吃死苍蝇的,而我更厌恶的是自己重复同样的错误。
到下午,依然感觉自己如一条被撑到了极点的橡皮筋,快绷断了。告诉自己,必须停下了了。把给小罗的文章改完,塞进包里。 开车去了绿山。
上次爬这个山是10年前了,那时候刚来科罗拉多,还不习惯这里的高原气候,缺氧,走几步就呼哧呼哧。那次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爬到顶。 今天给自己的时间是一小时来回。下车的时候天有些阴, 戴好我的皮帽子,挂上水壶, 套了个MP3耳机。埋头如驴,一步步往上攀。 偶而抬头,看到路边7只鹿在好奇地看我。
似乎不是特累地就到顶了, 看看表, 用了25分钟。 山顶其实不是尖尖的一小块,却是联绵不断的一带山脊。 走到最高点,四处看看, 中部高原在面前展开。远处是丹佛, 再远处是国际机场如蒙古包一样的一带候机室,那又已经是在50公里外的地平线上上了。
下山就更容易了,10分钟不到, 就走了大半。 觉得自己的步伐没有大,一颠一颠地蹦了走, 但步子的频率比上山时快多了。 下山的路是西向的。 太阳从云缝里漏出一缕缕光线,洒在落矶山上,甚是壮观。
到了山底,发现地上居然水汪汪。 就这么一个小时的时候,来回5公里, 山上山下发生了两种气候。 山顶阳光灿烂,山下泼下了大雨。挠挠脑袋,回到车上。感觉有些奇怪。但无论如何, 心情却是大好了。
无欲好理解, 什么是刚,就是各人自己的体会了。
不争名利,就不那么在乎生活中的大小得失,于人的善言恶语都能一笑置之。大人心, 小人言,云在西湖月在天。
刚, 未必就是通常理解里的刚强和不折。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一切,以不变应万变,在我看来才是至刚。
说了容易, 做起来, 挺难的。
这几天在斯丁堡,科罗拉多落矶山中的一个小镇。周五晚上过来的。 开了3个小时到了这里,一路的秋叶一片金黄。很可爱的一个西部小镇。滑雪季节还没有开始。今天下午在镇上散步,很自在。看到件非常合身的黑皮背心,犹豫了一下,但想不出来什么场合会穿,就没买。租了几辆自行车,沿河边来回骑了10多公里。回到住处自己做晚饭。然后继续改华师的文章。
这次改的三篇文章质量相当不错,改着心里很愉快。如果工作天天都能这么愉快,那少休息些也值了。
—-
十二年前刚来科罗拉多的时候,认识的同事里有个放射科的苏医生,小个子,微秃的脑袋,总是很憨憨地笑。他从卫生部拿了笔研究经费,和我工作的实验室合作,买了一大批设备,准备好好干一场。
科罗拉多是个滑雪的天堂,山里众多世界一流的高山雪场,有钱的人喜欢在雪场的附近买别墅。苏的事业很成功,该有的都有了,也有个山中的别墅。那年的感恩节前一天,苏需要值夜班,家人就提前一几天先去了别墅,等他值班结束了再赶去合家团聚过节。
我也放假过节了。那时候刚过来这里,刚搬进新居没多久,节日的几天时间那里也没去,在家收拾东西了。过完节,回去上班,秘书满脸沮丧地说,苏医生没了。那天早晨下班,他不等天完全亮就赶着进山。路上,夜里的雨雪在路面上冻了一层薄冰,车滑下了悬崖,扣在了下面的山溪里,好几个小时候才被路过的发现。那是我在美国参加过的唯一一个追悼会。他那年刚过40。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苏医生的别墅就在斯丁堡。
.flickr-photo { border: solid 2px #000000; }
.flickr-yourcomment { }
.flickr-frame { text-align: left; padding: 3px; }
.flickr-caption { font-size: 0.8em; margin-top: 0px; }
其实他来是为了我的安全, 我怕他干嘛呢? 这心里奇怪。似乎所有的制服多少都有些威摄能力艾。。。
.flickr-photo { border: solid 2px #000000; }
.flickr-yourcomment { }
.flickr-frame { text-align: left; padding: 3px; }
.flickr-caption { font-size: 0.8em; margin-top: 0px; }
路上我的牛仔裤膝盖彻底迸裂,成了两条新新人类的大开膝盖的风格。回来,去买新牛仔裤,我很得意地拉拉裤腰, 这次可以买32的了。似乎还有富余。
媳妇想都没想说, 33的。
我听话, 买了33的。 然后新裤子在抽屉里放了两周。 我恢复了正常的中年男人的生活节奏, 每天N点一线。 早晨8点20离家送然然上学, 下午接他。 INTERNET, 写作。。。
昨天说, 该穿穿新裤子了。 然后就发现, 奇怪, 怎么那么紧。 上磅秤一过, 失去的肉又都回来了,而且似乎更集中在肚子上。。。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