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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龄, 博龄

2013年12月1日 RedRocks 1 条评论

新浪博客上有显示该博主多少年博龄,我就想了看看自己写了多少年博客了。不看也罢,一看吓一跳。。 如果不算快乐老家时代的网上贴,就这一小片麦田,居然就种了10年了。。 如果从江湖色的时代算起,那在泡网沉浮的岁月已经有14年了。。 如果统计一下自己上网的年份。。 那就。。 有谁记得1200BAUD的猫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么? 貌似那时候,还在用80286的机器,怎么的,也得有20多年了吧。。。说自己是世界上最早的一代网虫,应该不为过。

可也没什么可以自豪的,玩了二十年,活活把自己从一个大好青年玩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小老头。

好在,岁月依然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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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 中最精彩的一段台词。

2013年11月25日 RedRocks 评论已被关闭

1900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船时说的一段话。时不时的翻出来看看,告诉自己,别走得太远。

All that city… You just couldn’t see an end to it. The end! Please, could you show me where it ends? It was all very fine on that gangway and I was grand, too, in my overcoat. I cut quite a figure and I had no doubts about getting off. Guaranteed. That wasn’t a problem. It wasn’t what I saw that stopped me, Max. It was what I didn’t see. Can you understand that? What I didn’t see. In all that sprawling city, there was everything except an end. There was everything. But there wasn’t an end. What I couldn’t see was where all that came to an end. The end of the world. Take a piano. The keys begin, the keys end. You know there are 88 of them and no-one can tell you differently. They are not infinite, you are infinite. And on those 88 keys the music that you can make is infinite. I like that. That I can live by. But you get me up on that gangway and roll out a keyboard with millions of keys, and that’s the truth, there’s no end to them, that keyboard is infinite. But if that keyboard is infinite there’s no music you can play. You’re sitting on the wrong bench. That’s God’s piano. Christ, did you see the streets? There were thousands of them! How do you choose just one? One woman, one house, one piece of land to call your own, one landscape to look at, one way to die. All that world weighing down on you without you knowing where it ends. Aren’t you scared of just breaking apart just thinking about it, the enormity of living in it? I was born on this ship. The world passed me by, but two thousand people at a time. And there were wishes here, but never more than could fit on a ship, between prow and stern. You played out your happiness on a piano that was not infinite. I learned to live that way. Land is a ship too big for me. It’s a woman too beautiful. It’s a voyage too long. Perfume too strong. It’s music I don’t know how to make. I can’t get off this ship. At best, I can step off my life. After all, it’s as though I never existed. You’re the exception, Max. You’re the only one who knows that I’m here. You’re a minority. You’d better get used to it. Forgive me, my friend. But I’m not getting 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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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梦是梦里的现实,黑白的梦是梦中的回忆

2013年11月20日 RedRocks 3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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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旅行归来后,时差加缺氧,每天晚上总会醒上几次,然后就渐渐开始有梦,开始记得梦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昨晚记得的梦居然有三个。

梦一,我们在房子里,屋外有硕大的野牛走动,牛有很锐利的尖角,让人完全无法抵挡的危险。我觉得这些牛是想要攻击人的,于是进屋锁上每一道门。入夜,听见卧室外有声音。我从气窗一角看出去,那些牛挤满了走廊,目露凶光,显然来着不善。那门肯定是挡不住它们的一下冲击,但它们此刻不知道我们在屋里,只在走道里耐心等候机会。孩子们开始开不着边的玩笑,我想让他们安静,却换来更多的笑声,着急中,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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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二,从门口的树上飞来两只鹰,彩色的鹰,停在我们的屋檐下。那鹰看起来很暴躁,那鹰看起来也很需要照料。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它们,想吆喝着让它们飞走,但鹰只在屋檐下辗转徘徊,就是不肯展翅。。。这个梦没有结尾,我也没有醒,但不知道为什么依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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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梦记得最详细的,色彩的变幻贯穿着整个梦境。

我从车库打开的门走到车道上,车都停在外面。梦里,我立刻明白我是在做梦,或者是一次时空的穿越。

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黑白色的,树是灰的,车是灰的,房子是灰的。我记得很清楚,在那个黑白的梦境里,那个瞬间,我也看见了色彩,为为的红车在灰色的覆盖边缘露出一带本色。彩色在黑白的梦境里非常显眼。梦的色彩可以变化,可以是黑白,也可以有彩色。

我看见的然然只有到妈妈肩膀的高度,于是,在梦里,我知道,我正穿越了时空,因为这显然是几年前的场景。我问然然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看到的孩子们是几年前的他们。然然妈妈用英文回答:there must be something in the past that you are not willing to let go. 说完,她带着然然出去买东西了。我躺在木棉树下的草地上,为为去车道上变成灰色的红马里拿东西。我闭着眼,流泪了,时空让我觉得很痛苦,无法掌控它的流动和变化,孩子大了,孩子小了,爸爸妈妈来了,爸爸妈妈走了,我觉得那么的无力。为为从车里拿了一床毯子给我盖上。我睁开眼,忽然发现车是红色的了,为为也依然高大,梦里我又回到了梦里的现实。

我醒了,发现自己真的泪流满面。

梦,可以是彩色,也可以是黑白。彩色的梦是梦里的现实,黑白的梦是梦中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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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轮回

2013年8月19日 RedRocks 评论已被关闭

【声明:非科学论文,请理科生工科生文科生医学生等诸路大神不必和我计较废话中的科学严谨,先在此泄过】

随意间聊起来轮回,这是个挺有趣的问题。

如果没有轮回,死了就灰飞烟灭,那自然也不需要多讨论什么思考什么,该干嘛干嘛,及时行乐大抵不会有大错,别坑人就好。

问题是,如果有轮回,这个问题立刻就变得相当的麻烦。

有轮回,灵魂这东西就得有所着落。人死了,灵魂会去到什么地方,我真不知道,因为我真的不记得我上辈子都干了些什么。还是轮回的时候,灵魂和躯体会被另外处理,如一张SD卡,拍满了,可以重新格式化,格式后的卡重新拍照,和过去的那张卡其实完全不再是同一个东西,某种意义上的轮回。(这里面还有个技术问题,被格式后的存储卡在一定程度是能被恢复的,恢复越早,恢复越完整,前提是载体,也就是躯体,不能被破坏,这个问题下面继续讨论)。

但躯体终于不是一张可以循环使用的存储卡或者。躯体肯定是要被分解破坏的,不管是被火化,被天葬,被水葬,还是被装进各种档次的棺材埋进大地,从死亡的那个瞬间开始,分解就已经开始,和生命的无序到有序过程逆向运行。躯体的轮回,决定于躯体被如何处理。

那就需要讨论一下躯体的组成。

人体里半数多一些是直接的水,然后是蛋白,脂肪,骨质(磷酸钙组合),死了以后,水分大部分会直接被循环回大自然,哪怕那些被装进水晶棺材和做成木乃伊期望千秋万岁的也绕不过脱水这一关。其他的成分里也含有大量的水,火葬剩下的骨灰外,其他也就以水分和二氧化碳的形态回归自然。这些直接回归自然的,不管是进了下水道,处理再循环,还是变成蒸汽进入大气,都算是循环的一部分,有的很快被别的某种什么吸收,变成动物植物的一部分,有的需要在地下在大海里呆很久才被再吸收,轮回的过程长久点。

土葬天葬水葬的轮回最直接彻底,也最直接,变软体动物变昆虫变飞禽变水族,按照各自过程的特定环节分配下一世的组合。比较悲惨的是被封进水晶棺的,那只有他们的水份部分进入轮回,其他的就被封闭起来,不是跳出来了轮回,只是暂时没有机会而已。封进骨灰罐里的那部分也经历了类似的命运,但比起水晶宫还是好一些,大部分被轮回来了。

谁都绕不开的一个结局是我们的某一部分会在某个阶段后变成某种我们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动物,变成无数代子孙躯体的一部分,变成石油,变成子孙后代使用的某件化工产品(比如洗脚盆)的一部分。

这么看,轮回就一定是存在的,而且无所不在,谁也无法避免,无法跳出,至少是我们的躯体如此。这就回到先前的问题,关于灵魂。如果躯体被分解轮回,如一张存储卡被拆解融化到塑料和各种金属后重新制作,那原有的信息就荡然无存。

简单的说,轮回不论何,关我P事儿,该干嘛干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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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 冰上的小烛灯

2013年5月23日 RedRocks 评论已被关闭

#丹佛日记# 【记梦】
莫名的纠结被带进每天夜里的梦境,太清醒的梦,不仅仅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能从容去想着下一步的梦境该如何继续,和理智地让自己终止一个梦。

昨晚上梦见自己在一片冰封的湖面拍照,慢慢走着,想着离开。

湖边点着冻在冰中的烛灯,一溜排开,豆花大的火苗,看不到烛芯,也看不出火在燃烧什么。湖区是一个公园,有着各种高低起伏的阶梯和铸铁的扶手和栏杆。亭子里有一个巨大的黄色托盘,长得一个U型酒吧的形状,分成很多格,里面各种色拉和零食,但每样都已经被吃到只剩下一点点。我好奇地想,这么大的盘子,怎么换呢?他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同样的装满新鲜事物的盘子会端出来。

朋友们来了,他们相继通过各种考试,都要到这里来工作,我说,好吧,那我也不辞职,不特别充足的理由,但可以继续。

我们从一个八角形的房子里走出来。

冰开始融了,不敢站着走上冰面,就伏下身,四肢并用在冰上滑,不时能看见中间已经融穿的窟窿。

转了一大圈后回到岸边。

岸边冰已经化了,露出下面的水,但水很浅。小烛灯原来是穿过冰层的,在冰下还有好长一截,黑黝黝的色泽。公园里的老人用一根弯曲的长棒探到冰层下,去点燃更多的小烛灯。

我对自己说,嗯,该醒了,于是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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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是个很个人的地方

2013年5月23日 RedRocks 4 条评论

因为老娘健康欠佳,决定暂时取消最近的行程,在家里呆段日子。于是每天晚起早睡,陪老娘其实是每天吃老娘做的小灶中饭,无所事事地舒服着,闲到蛋疼。

悲催的是我是个不容易闲下来的人,既然不出门折腾,在家长毛也不是个事情,东张西望,主卧室里的洗手间很久没有收拾了,一时兴起,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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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总是比建设要容易得多。拆除毛巾架,草纸架,化妆品架,镜箱,和墙面上的镶条,四壁空空。当年费了老鼻子力气贴的淡蓝细花的墙纸,刷刷几下就变成了遍地的碎纸片。墙纸没了,纸后贴在墙上的胶还在,得满满铲除。这个俺业务熟练,用个喷水罐装了热水,吱吱吱吱喷上去,又匀又省力 (最早时候用个毛巾蘸 ,一举过头,热水顺了胳膊流胳肢窝里,那个别扭啊),然后用铲刀刷刷的就干净了。

下一步是用腻子把墙上不平整的地方修补了。这是俺的软肋,玩了这么多年装修,抹腻子永远做不到完美,总会有点什么在油漆后会暴露出来。好在俺阿Q精神十足,见怪不怪,习惯了就好,自己做的装修,就得有点自己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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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漆,油漆,没啥太多可圈可点的过程,但很有成就感。看那么大一堵墙在油漆刷子的来回滚动中变成干干净净的颜色,很让人愉快。色彩的选择很简单,我爱白色,看着干净。因为要换地板,滴下来的漆也不比在意清除,只要别滴在头发上就好了。

油漆干得很快,半天后就可以进一步到地面工程了。

这才是动真格的开始。地面上有马桶,喷水池,和洗脸池,每个有自己的独立的上下水。如果是大换血,全部换新,那会容易得多,抡铁锤几下子就拆完了。问题是,我不想那么浪费,那就只能趴在马桶上,拱在水池后,把那些年久生锈的螺丝一个个小心拧开,再把死沉的瓷洁具一件件搬出来,放在隔壁卧室里铺好的塑料布和纸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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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个一个的窟窿,得用旧报纸堵好,要不啥东西掉下去可不好玩。

原来的地板是塑胶的,其实功能和外貌都完美,啥问题都没有,这折腾就是想换个样子,换成拼木地板。塑胶的就不动了,直接在上面铺放潮垫。因为是浴室,铺的垫子讲究点,下面无数的小突出点,可以加强减震,更能保证地板下面有足够的空气循环保证不发霉。铺拼木地板俺也是专业户了,越发偷懒,买了最大块儿的,效率成倍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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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那些上下水管道才是难度所在,要量好了锯缝钻孔,这个我过去永远会犯至少一次错误,这次十万分的小心,居然一个错误都没犯,完美地看那些管道一个个在准确的位置穿过地板,自信心暴涨。然后,就发现少了一个孔,一个下水的开口,被密封在美丽平整的地板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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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为了自恋,整个过程都拍照片记录。对着照片,算比例,算位置,判断了这个捣乱分子的大致位置,用小钻头打个探孔,只一次,就完美地找到了它的所在。这个得意啊。。当然,如果没有忘记的话,至少能少浪费2个小时的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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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抽水马桶太没技术含量了,过去还有个蜡封需要点功夫,现在的无蜡接口让我唯一可以自吹的本事都变得没了价值,十分钟搞定。装好马桶,接上水,很有信心地直接嘘嘘一个然后冲水,一切正常。(万一,万一俺搞砸了,下水没接好,这一冲岂不是会很热闹?)

地板高了半寸,所有的上水管道都是原装的铜管,都短了半寸,只好全部换成新软管。水池的下水原本就不顺,这次索性彻底拆开,从里面掏出十多年积累的小半斤头发和各种脏,再放水,水下得嗖嗖的。

最后一步是贴上地板的压条。这个其实该在装洁具前搞好的,俺太着急洗手间功能的恢复,只好委屈自己满地多趴了个把小时。

在原来的位置上装好新的毛巾架,镜箱没有换,那是我20年前自己动手打的,手工很粗糙,但感觉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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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是个很个人的感受和经历。我不喜欢太大幅度的动作,不喜欢改布局,不喜欢改日久形成的习惯,其实,全部换新比翻新要容易得多。

随便什么东西,用久了,就有了感情,哪怕是坐着出恭用的马桶。用得好好的,换下来,立刻从你生活里不可是少的一部分变成了不再有任何意义的垃圾,这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所以,这样挺好,坐在依然熟悉的马桶上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雪白的墙,似曾相识的地板,毛巾依然在老地方,一切都好,骨子里都没有变化,只好像洗了个澡,干净了许多,说到底,这不就是让人洗澡和便干净些轻松些的地方么。

好吧,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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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第一季, 上海-广州-北京

2013年5月2日 RedRocks 4 条评论

三月中旬从国内回来。如果我不去翻看当时的微博,似乎完全记不起来这一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快的旅行节奏,太频繁的更换目的地,只两个月不到前发生过的事情都变得那么遥远,像是在想在月亮上发生的事情。

#鸟人笔记# 2013-02 22/24 上海

上海浦东四季酒店,三十六楼,3610, 270度的视角,站在窗前发呆。渐渐天亮,浦江在高楼间隐约,完全陌生的浦东,外白渡桥。街灯渐次关闭,太阳快出来了。我长大的城市,熟悉又已经陌生,近在咫尺,又无比遥远。孩提时代的那些记忆,苏州河上缓缓驶过的驳船。寻梦的时候,却在科罗拉多的山麓中醒来。

舍不得在上海住在太高的地方。从半空中看曾经是自己的城市是奇怪的感觉,故乡变成了晨雾暮霭里的模糊,目光移动里去寻找孩子,少年,青年,中年时留下的记忆。亲人和朋友们曾经和依然生活在这些高低起伏的的房子里,红灯,绿灯,真实虚幻。把自己收拾回箱子里,旅行是种甜蜜的折磨。很多年前,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是亲人在的地方。没有亲人的家,只是一栋冰冷的房间。

执着,翻译成白话就是拿着,,现在进行时。最关键的是要明白,不执着,撒手,并不意味放弃。太重拿不动的东西,可以放下,守着,等有力气了再继续拿;如果是因为太烫,拿不住,可以放下凉会,继续端,或者吃肚子里去,如果你还有胃口。

上海最后一顿饭,在一家由朝鲜人民共和国人员开设的餐厅吃的。食材质量非常好,大厨手艺相当好,最为出色的是清一色的朝鲜美女服务员,对答极其得体,礼貌,温馨,职业。我明白这是朝鲜的对外之窗,好看的窗户比凶巴巴的好。衷心希望朝鲜同胞们每天能看到的和吃喝到的都是这样的各种一流。

和姐姐一起回师大的老房子。高度兴奋的一个早晨,在小屋里找到了我孩子时候的玩具,断了尾巴的神仙鱼,轮胎脱离的联合收割机,还有父母年轻时候留下的日记,父亲在60年前回国时的信件,文革期间手抄本的毛主席语录。小心翼翼包好一部分,带着上飞机。

#鸟人笔记# 广州 2013-02-24

雾霾不再是一个大洋彼岸的传说。被哄上飞机1小时,起飞时间依然未知。雾霾并不是一个新概念,西方国家在工业化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经历了雾霾的困扰,但有如此前车之鉴,中国依然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超高速发展的路。没错,经济明显上去了,物质生活多或少改善了,现在,买单的时候到了。

我觉得吧,我不光是鸟人,还是以贱人。华师的宿舍,说起来只是借住,可住了十年,就觉得是自己的家里。屋徒四壁,每次回来灰头土脸的打扫,明明可以找个家政来轻松搞定的事情,却必须要自己动手才觉得是自己的家,住着,踏实,也有回家的欲望。其实,这怎么能算是家呢?

居然赶在一笔审稿费被邮局退回去前回来了,小魏老师折腾了半天,中文汉语拼音单位证明护照的,几百大洋呢,够咱师徒几个搓一顿乐!

借大扫除,把历年看过和修改过的论文全部扔掉。房里干净很多。收藏的东西太多,累。五十而知天命:什么属于你,什么不是。理顺了,于自己,于以后接手这个房间的后人,都会是莫大的轻松。能拍拍手飘然而去,不留一丝牵挂,是神仙的境界;作为一个凡人,能走得轻松点,就是王道。

接到电话:丹佛大雪。为为开车返校路上打滑,撞到了护栏。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只会微笑,人没事就好,车坏了,去修一下就可以了,长大的一个部分。为为说,还好这次没带着彼得猫。嗯,那只调皮捣蛋的大猫。。。 上次在路上时接到类似的电话也是一个雪天,也是为为,也是开车打滑。那是我在路上第一次晚上接到家里的电话,媳妇劈头一句话:为为出事了。吓得我脸色灰白,站在当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2013-02-25

门房小孟师傅当了爷爷。结实的皮球一样的胖孙子,看见我总会把自己笑成一朵花,看见他我就走不动路了。巴掌大的值班室兼家里,小孟的媳妇用块布背着娃,最简单传统的带法,一屋子的爱和温馨。想给宝宝买点东西,买啥好呢?最后去西门买个叠红包,包钱,最实在吧。

看到七十多岁的老阿姨拉着小车在校园慢慢蹭着捡废品,俺把那一大堆一大堆的费论文都抱出去给她了。

昨晚,在酒足饭饱之后,我终于在公开场说了句广东话。。此生第一次哎! 我对来收拾桌子的服务员说:脱海。她愣楞地看着我,在场的所有广东朋友都愣楞地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么?可坐我旁边的山西军医哥毫无困难地听懂了我的广东话,我说的难道不是多谢么。

食材讲究的庄记,墨鱼丸和肉丸,原味食材,搅拌上劲后用小勺直接分拨进煮沸的清汤。食油,酱油,稍微烫过一下的葱姜丝辣椒为蘸料。。。绝对合我的口味。齐博带着去吃过的无数家美食里,这个最好吃!

改论文时候的感悟: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这句话告诉我们:没有百分之一的那点点灵感,你就只能是个庸才。

中区的那家小理发店又涨价了,从10年前的9个人刀到了现在的18.。俺一如既往地还是同样一个秃头,头没变,时代不同乐。 粤海酒店装修,食堂变成了乱糟糟的工地,好在三楼还开放。继续吃。 甜筒同学来广州,一起吃饭,点的豇豆鲮鱼满是芥末味道, 好吃啊好吃,鼻子全通顺。好久没见她了,很开心。

回宿舍的时候晚了,正好赶上夜雨。沿着湖边慢慢走,路灯倒影在水面,闪烁不定的白蓝黄。蛙叫声此起彼伏,风。

睡着了,醒了,胳膊上腿上奇痒无比,蚊子!尼馬。。。现在还是冬天哎,让人活么。。

洗衣服,湿漉漉的天,晾出来干不了。然后发现,去年买的康博士烘干机的风扇坏了,只热不转,还好没起火。这下傻叉了。终于找到厂家客服,说,寄回来俺们给你修。俺于是再次把机器插上电,加热功能工作正常,风扇依然不转。俺忽然想起当年三八大盖修莱卡的故事,正好桌上有双筷子,抓一根插进风扇一阵狂搅,看得见的电线都戳上两下。。 哦也,工作了,乃是某根电线接触不好!此刻变成办公桌下的烤火炉,甚好。

#广州日记# 和学生讨论写文章。一篇NB文章之所以NB,最要紧的部分并不是你做了NB的工作,而是读你文章的人相信你做了NB的工作。你可以开门见山说自己做得很NB,但必须有NB的细节来支持你自认的NB。NB是忽悠不出来的,但真正的NB也必须通过某种表述才能展现。这某种某种,对明白人,更是NB中的王道。

蓝天白云的一天,狠开心狠开心。挂名弟子的文章终于被接受了,好事多磨了N年,孙悟空都要从五指山下爬出来乐。纠结了10年的中国信用卡,在俺大妹子的一个电话下24小时就搞定乐。 生活终于是公平的,被蚊子咬了一晚上,怎么的也得有点儿彩头吧。。。是不是该喝一个呢? 2013-03-04

裤子破了个口子。找出行李里的针线包,唉,老花眼了,穿个针那个痛苦! 缝啊缝,快缝完的时候,学生进来了。我说,等一分钟。。。加速缝,打结,用小刀割断线条。。。 我去!! 最后几针,一着急,缝对穿,把对面的裤腿给缝一块儿了。。 这都嘛事儿么。。。。鞋穿旧了,裂开了个小口子。在西门外的鞋摊上脱下来交给补鞋的大哥,换上他提供的拖鞋去街对面吃碗馄饨,再踢踏回来,鞋已经修好了。。 1 块钱RMB。拍了张照片,过日子里的一个细节。

春天快来了,我快走了。效率惊我自己的一天,干到晚上八点,跟值班室的小孟师傅一家搓了顿蹭饭,喝老孙给俺的黄酒,这爽!

广州丽姿卡尔顿酒店。什么叫装逼。装逼就是在五星酒店里服务员伺候着,喝着花茶改乱糟糟的论文。什么叫苦逼?苦逼就是在回到自己空徒四壁的鸟窝里,撅着屁股写五星酒店的奢华生活。

大爱绿色。华南植物园的绿,绿得让我想忘记自己。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真好。

老友徕卡迷两口子带着我去吃鱼, 在房间内的炭火大锅里做千岛湖鱼。。这个美味啊。。。。但更让人快乐的是老友的对话。有朋友的人,是幸福的人。

最后一夜的广州。珠江畔,忽然发现,十年里,广州的变化太大了,变得越来越美,美到让我难以割舍。站在地面的感觉真好,从广州的林荫道下走过的感觉真好。

理论上我已经离开了,事实上,我也真得离开了。收拾东西,七荤八素的感觉。还有什么没说完,没做完的么?别说话,下次再见了。

对所谓精英公共空间的恐惧症,如机场贵宾室,众多老总们满口中洋对着大哥大发号施令。嗓门小点会死啊,又不是在开不插电的万人员工大会。躲进厕所还听见隔壁号子里那位在指挥某个叫Richard的如何搞定某某总代。。。次奥!

北京气温2度。。我。。穿了个t衫过来的。。还得下舷梯坐摆渡车。。首都机场,能再落后些么?同机的北京老乡们都太鸡贼了,忽然都套上了皮猴,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只有老夫2楞子一个,我惨了。 2013-03-13

在北京四季酒店的套房里,听着BOSE播放的网络电台,戴上老花眼镜,一针一线把俺的裤子上的窟窿给缝好了。抬头看看墙上那些很好看的水墨现代化,点线面,和缝衣服的针脚,也挺有些相似之处。这样的日子,挺好玩的。

今天也是个好日子,去杂志社,居然领到了一套工作服! 然后和小土豆们一起晚饭,兴高采烈地吃到了盼望已久的鱼香肉丝,开心到差点儿把笔记本电脑给丢了。在饭桌上发现,今晚我手边只剩下了一个镜头盖,轻松得一塌糊涂!

酒店大堂,遇到五台山来的圣果师傅,给我说了一通面相,敬父母,忍受财的道理,然后掏出块黄布护身符,让我揣兜里。。。后面的故事,不说你也知道了。

真没觉得这雾霾有多可怕啊,真没觉得这交通有多拥挤啊。的哥说,你没瞅见那么多招手打车的人么。。哦。。只是我运气好而已。好吧,做为过客,我闭嘴。我吃宫保鸡丁去。。就这末点出息了,行不?

首都机场,总是最后一碗面条。机场越来越拥挤,旅行越来越让人焦躁。来了,又走了。再见,北京。终点和起点的分离和重叠。UA 888 PEK-SFO。 鸟人,张开翅膀。
2013-03-16

起点就是终点,出发就是归来,分别是为再见。。仔细想想,似乎意思挺深。又,上飞机前夜打包的熏鱼豆腐结烤夫,在路上被邻座深深嫉妒。又又,忽然注意到窗外到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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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耶路撒冷

2013年2月15日 RedRocks 3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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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下雪了。晚饭后回到酒店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茫茫。气象报告说,这会是耶路撒冷十年来最大的一次雪。向导抖着衣服上的雪花说,我看不止。在终年雪峰压顶的落基山脚住了半辈子,雪于我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和科罗拉多以尺而论的降雪,此刻草地上寸把深的雪更是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我还是很兴奋了。上次来以色列是炎夏,连续十天气温在摄氏40度之上,忽然对比了眼前的白雪,好一个截然不同的耶路撒冷。

还好是有备而来。换上身更暖和的衣帽和滑雪裤,不准备滑雪,但防水的裤子在雪地里总是非常的实用。酒店不远处就是独立广场,雪地里已经印下纵横交错的脚印,已是子夜时分,不见太多的游人,几个青年男女在不远处的树下打雪仗。

路边的石凳上居然有两个雪人,一大一小,眼睛鼻子分明。眼睛是松球,鼻子是树枝,与众不同的是雪人儿的手不是戳在身上的扫帚,而是用雪拍出的巴掌,各自捂着片遮住下身的树叶,小些的那尊胸前还多了两片叶子,耶路撒冷的雪人,亚当和夏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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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身影沿着小路慢慢走来,也看见了亚当夏娃,停下脚步开始拍照留念。埃利 (Elie)来自俄国西伯利亚,母亲是犹太后裔,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犹太人。埃利的脸完全是东方人的基因表达,贝加尔湖畔的后代,和我母亲的满族血统该有些渊源。如此说起,他顿时精神百倍,语言家的职业素质开始大放光辉。通古斯文化的分支在中国有满,鄂伦春,锡伯,赫哲等;在俄罗斯有埃文等等, 他的文化背景也是通古斯的后裔。

好吧,在耶路撒冷的雪夜攀上了娘家亲戚,很是有点怪异,却有格外的有趣。

说到开心处,埃利从包里掏出一个酒瓶和一叠不锈钢小酒杯,俄罗斯人的伏特加精神闪现。偏偏我又是个爱酒之人,于是伴着雪堆的亚当夏娃开始杯杯下肚。酒过三巡,才想起把阿历克斯的女伴冷落了。说话细声细气的安雅 (Anya)也不是土生土长的犹太人,跟着父母从乌克兰回归,是个陶瓷艺术家。他们俩之间说我已经基本听不懂的俄语。

酒瓶里的酒渐渐见底,大家的谈性却随着酒意的渐起越来越浓。安雅的公寓离开广场不远,索性换地方,去她家里继续。

这一代是西耶路撒冷,以色列建国后成为犹太裔居住的区域,也是整个耶路撒冷地区经济最发达生活条件最好的地段。沿着和其他大城市里没什么区别的居民区街道走去,在一栋颇有几分中国八十年代建造的公寓楼前停步。不远处的小巷里一株大树斜倒着,压在巷子对面的围墙上。

埃利去街角的小店买更多的酒和点心,我跟着安雅开门进楼。没有电梯,一层层地往上爬,她的公寓在五楼,百平米不到的老式公寓,天花板挺高,几间屋子里都堆得乱七八糟,典型的艺术家的家。最顶头的那间却收拾得干净,地上铺着席子,一条小案桌,上面一尊香炉。没想到安雅是个佛教徒,走道里还挂着上师的画像。她只是笑,从乌克兰来到这里的犹太后裔未必就一定是犹太教徒,信仰随着岁月和环境而变,信佛也是在艺术家的聚合上无意遇到一位上师而成就。

在厨房的小桌上摆开新买的酒和茶具。安雅的茶具自然是她手工做的陶艺,每件各自不同。也奇怪,茶和伏特加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嘬两杯茶,仰脖灌一杯酒,天南海北地说各自的故事和经历。

电话响了,是他们的另外一个朋友阿历克斯,一个从乌克兰回归的吉他手,因为大雪被阻在附近无法回家,想来投宿。我言不由衷地说 ,要不我回酒店吧,你们可以尽情用俄语聊天,却正投下怀地被坚决地留下。

阿历克斯比埃利和安雅更健谈,更爱伏特加。音乐家的气质,在任何地方都能从无形中营建起让人感动的气场,天生一个节目主持人。杯盏交错间,我们从俄罗斯的贝加尔湖说到乌克兰的多瑙河,从北京上海的发展聊到两千年前的耶路撒冷古城。茶是好茶,酒是好酒,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每个人各自的经历各自不同,却都曾为了各自的梦流落天涯,相逢何必曾相识。

雪越下越大,推开阳台的拉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阳台上的雪已经积起半尺。下面的路灯昏黄,已经是后半夜三点,路上却依然有人在打雪仗,豪雪让大家都格外的开心。随意的彻夜长谈总离不开乡愁,对故乡的回忆总是甜蜜和忧郁的奇怪结合。泪光和笑声里,我们一次又一次举杯,为了这场奇怪却又无比自然的友谊,为了俄罗斯,为了乌克兰,为了中国,为了雪夜里的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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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飞舞的雪花不一定意味着浪漫 (刚吃完的慎入)

2013年2月12日 RedRocks 1 条评论

喜欢在旅途中问奇怪问题。有一次野餐时问向导,你这辈子遇到的最恶心的客人是啥。他想都没想就说,吃完了告诉你。吃完了,他躺大树下剔牙,开始讲故事:“我带着几个客人划艇。约翰膀大腰圆,光膀子划了一天,到傍晚就已经晒得胡萝卜一样了。第二天一早,我在两头通风的大帐篷里给大家做早餐煮咖啡。约翰是最后一个来的,他站在帐篷的门口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入座,桌上的早餐已经摆好。被太阳晒暴了的约翰显然没睡好,睡眼朦胧站在门口和大家打招呼。一阵风穿堂而过,约翰在那一瞬间伸手挠了挠背。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刻,一阵雪花在帐篷里飞舞,那是约翰的皮屑,洒在早餐上,飘在咖啡上。整个帐篷里的人忽然无比安静,然后大家纷纷站起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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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的大麻

2013年2月8日 RedRocks 8 条评论

难得在家,有空,就去看我十多年的老朋友Ralph。

Ralph曾经是个摄影师,我的职业摄影是在他的指点和鼓励下开始的。我们一起拍过不少婚礼和人像,我转战旅游的时候,他和前妻离婚,之后不久他老爸去世,他拿到一大笔遗产,显然衣食不再有忧,自己一个人无拘无束,年轻时候的热爱的摩托车飞快成了他的生活中心。

我问Ralph,你还拍照么。他老实回答,不拍了,相机都借给了帮他维修摩托的小伙子的兄弟。当然,还有几个老的胶片机。他从角落里拽出台老掉牙的Exakta Verex 2a, 这个你拿去玩,哦,还有个尼康的F100.。。。

Ralph家完全是一个摩托车展厅,几十辆保养得簇新的经典款摩托挤满了车库,挤满了起居室,挤满了客厅,挤满了餐厅,连壁炉的顶上也挂上了一辆。室内的台阶都变成了斜坡方便车辆进出,写字台包上了车库专用的滚花铁皮,墙上挂着的自然也是各种经典的摩托广告。

我们在厨房坐着聊天,厨房里没有摩托车,但屋角的书架上堆满了摩托车的书。

Ralph忽然开始微笑,想抽点么?

烟?我好几天没抽烟了,倒是也没瘾,无所谓。但显然Ralph 说的不是烟草。“合法了,你不知道么?他摸出来两个盒子,其中一个是个磨子,另外一个里面装了些干花。对哦,大麻在科罗拉多合法化了。Ralph说,他年轻时候抽大麻,结婚后停了,离婚时大麻依然违法也没碰,现在合法了,不抽没天理。

好吧,我看他吞吐云雾,严格说,只吞不吐,每吸一口,最后一点烟雾他都会张大口吸进去,和平时那个文质彬彬的Ralph判若两人。他的脸开始潮红,说话节奏开始变快。他上楼,把音乐开得震天动地。

我想说什么,最后选择不说。原本想和他一起中饭的,感觉有些不爽,临时也决定取消。回家路上我在想Ralph的年纪,他应该过了六十了。六十三,是一道坎。合法的事情,有时候不一定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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