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说,圣诞节原本是个洋人的节日,不理解为什么国人也那么踊跃地去过。
圣诞节, CHIRSTMAS, 从字面上解释, 该是庆祝耶稣诞生的节日。 从这个意义上看, 这是一个非常宗教的节日。 事实上, 这确实是全世界基督徒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而不信奉基督为上帝之子来人世舍己度人的其他宗教, 如犹太教,穆斯林教或是佛教不会从这个意义上庆祝这个节日。
有意思的是,所有为了这样那样或严肃或荒唐的原因被庆祝的节日,日子久了, 或多或少都会有民间的烟火气。感恩节最早是庆祝第一批乘五月花号(MAYFLOWER)来美州大陆的欧洲移民被印第安土著热烈欢迎并且给他们吃了美味的火鸡而来,随着白人和印第安人的矛盾激化,这节日就剩下了火鸡的美味,再渐渐淡化了对印第安人好客的感激,成了庆祝朋友友谊的一个重要节日;中国传统的春节本是庆祝一个神话英雄杀死一个名叫夕的妖怪 (初夕夜的来历) ,为了夕的残暴,他被杀死后百姓争了去吃他被剁下的耳朵 ,以至于好事者发明了用面做成的耳朵以为替代品,再后来,演变成了里面有各种馅的饺子 (到现在北方一些地区依然管饺子叫扁食)。
圣诞节也不例外,首先是因为节日的重要性, 基督徒全家一定是要在一起做祷告,感谢主的降落,才得以有人子之血来洗刷世人的罪。而出乎基督徒的意料,也是让今天许多虔诚的基督徒感到困惑的,是圣诞节如何演变成了今天花花绿绿的购物狂欢节。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圣诞老人这个形像的出现。 这个号称住在芬兰北极圈里有着一把白眉毛白胡子,总是着红衣戴红帽的老头儿本是个现实中的一个僧侣, 原名尼古拉,生活在公元三世纪左右活动在土耳其一带。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散尽了自己继承的家财帮助穷人。 他在公历的12月6日去世,死后, 被奉为孩子们的保护圣徒 (SAINT) 。因他的名,欧洲各种文化里多少都有个类似的老爷爷在12月份给孩子们带来礼物。 圣尼古拉的故事和庆祝耶稣诞辰的圣诞节本是风牛马不相干的两件事情。
十八世纪末, 荷兰移民把庆祝圣尼古拉的习惯带到了美国。 桑塔克劳斯 (SANTA CLAUS) 的名字来自于 Saint Nicholas的荷兰语对应,Sinter Klaas 。1822年, 一位名叫 Moore 的牧师给他的孩子们写了首圣诞节的童话诗。 这是第一次把St. Nicholas 和圣诞节连在一起的文字。 诗人综合了欧洲神话中对老人的传说,描述了老人驾着八匹驯鹿拉着的雪橇从屋子到屋子给一年中听话的好孩子们送礼物。这首诗歌发表后立刻传播了美国, 使得圣诞老人的名字家喻户晓。到了1881年, 卡通画家Thomas Nast笔下奠定了红衣红帽,自烟囱而下的圣诞老人形像。Nast 的漫画也确定了圣诞老人和他的媳妇带了一群小精灵生活在北极的细节。
美国资本家当然不会放过利用Santa Claus这样一个深受公众热爱得形像来赚钱的机会。 合当老人的去世正好在耶稣诞生前两周,利用庆祝老人来推动圣诞节购物简直就是天和地利, 各个商家纷纷开始使用老人的形像来推销商品, 这个方法很快传播了全世界。
圣诞老人的商业化只是圣诞节演变的一个部分。著名的慈善机构救世军(SALVATION ARMY) 在每年12月都会有大批自愿者化妆成圣诞老人上街为穷人募捐圣诞晚餐, 这个传统历经百年不变, 节日期间, 总能看到白胡子红衣服的“老人”在商场门口摇了小铃铛,满面笑容劝大家帮助需要的人。而因为圣诞老人的出现,圣诞节从一个很宗教的节日演变成了很温情的大众家庭节日。 圣诞老人本事并没有很严肃的宗教意义,只是因为时间和机遇的巧合使得白胡子老头和圣诞树下的礼物和耶稣的诞生重合,渐渐不再可分。 每年到了12月, 家家开始装饰圣诞树,给亲人们买礼物, 成了全世界各种文化背景的人们, 尤其是孩子们, 最重要的节日,那圣诞节本身的宗教内涵反而渐渐被淡忘了。
从今天开始写圣诞节。
朋友和我要圣诞的照片, 要求有圣诞节的情绪, 说是TA们杂志要做圣诞专刊。我找了半天, 找到张伯利恒的教堂发了过去。 伯利恒在巴勒斯坦西岸, 那教堂是耶稣诞生的地方, 经康斯坦丁大帝的母亲海伦娜确认后修建的教堂, 持续近2000年, 那么多战火纷纷的岁月, 却没有人敢摧毁它 (因为里面有耶稣的诞生, 有犹太第二神殿废墟运来的大梁, 有阿拉伯先知的画像)。 教堂有个很奇怪的门, 最早的大门和城门一样高大, 方形; 然后罗马人把那门修成了拱形, 开口缩小了些, 然后人们不停地把门越改越小,到了现在那门只有狗洞般大小。
我问当地人, 为什么搞这么小个门呢? 他们说, 这样你进去的时候 ,必须弯腰曲膝向耶稣致敬; 而不肯弯腰的人和牲口就进不去了。 哇靠, 原来谦卑也可以强迫的阿。。。 那那些满街跑的小狗小猫怎么办? 难道他们比牛羊骡子什么的干净些? 我怎么记得耶稣说所有的动物都平等,都可以是人类的食物的。
前几年这地方出事情, 武装分子躲在教堂里不出来, 以色列部队把教堂围了很多天, 还在教堂门口开枪打死了管钟楼的人, 到底, 嗫于2000年的历史和传统 ,没敢对教堂本身造次。
朋友看了照片说, 这照片没什么圣诞情绪。
#$*@#&$&*(!(*@#!!!!
原来圣诞节的意思是商场里花花绿绿的商品和满眼贪婪的孩子们啊。。。。。

德国,乌尔姆镇
新买了一个电子体重秤。 秤的外观制作非常精美, 使用也很方便, 用脚一点, 电源就开了, 过几秒钟, 显示自动归零。 站上去, 再几秒钟, 就把您的体重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显示出来。
睡觉前把自己磅了一下, 153.2 LB。 心满意足躺下睡了。 早晨起来,去了下洗手间, 然后再重复了一次磅秤过程,结果是 153.4 LB。 目瞪口呆。 难道睡觉也会长膘? 还是我新发展了空气固氮的特异功能??
发挥理科生的优点,安静想一下。 这秤该是使用电子压敏传感器的, 不是电阻就是半导体, 然后通过一个放大线路后转换成数字显示。 如果是这个机理, 那这个系统就会受环境参赛如温度湿度气压等等的影响。 尽管环境影响也许不很明显, 但从现有数据看, 至少会影响到小数点后一位。仅靠一个零点定标, 显然不够精确。 需要的是一个200 LB的秤砣, 再零点定标后, 重新矫正系统的放大率, 才能最精确地使用线性范围的测量参数决定我的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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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很不屑的说, 吃多了撑的闲人。 赫赫。 我倒是希望自己对所做的事情再多些这样的认真和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懂不要紧, 还装酷就是错了。
德国,乌尔姆镇, 酒店
1) 我被铐在一个铁架子上,周围高墙环绕。 苦苦挣扎,想了如何能离开牢笼。
2) 我坐在墙顶看环绕的山峦起伏。夕阳西照,壮丽。
3) 那监狱其实只是地上的一个深坑,墙外就是山坡, 缓缓而下。 跨出所谓的墙, 就能从容走去。
4) 来了一个狱卒,大喊大叫要我回到狱中去。
5) 笑了对他说, 如果我要走, 早就抬腿不见, 等你来抓我?
6) 明天我就要出狱了, 何不让我在这里安静坐会儿, 享受一下夕阳美景, 对这曾经囚我的狱留下些美好的记忆。
狱卒走了, 我在墙上又坐了一会儿, 就醒了。
直接没太明确的区别, 太多的礼貌就成了虚伪, 虚伪到了滴水不漏就又成了礼貌。
相比之下, 我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多些, 尤其在直接对话的时候。

奥地利, 圣佛劳伦斯教堂下的历代信徒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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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的一个早晨, 起床时发现手掌里多了一个肿块出来, 以为是哪里碰伤了, 一直没当个事情。 肿块长得地方不怎么好, 拿东西用力的时候,会疼。
最近在做肿瘤的资料调研, 脑子里闪过肿瘤的常见症状。 媳妇帮了安排了,今天早晨去见专科医生。 医生抓了我的手仔细看了半天,用圆珠笔绕着肿块画了个圈圈。护士端进来一个小盘子,里面是几个针管。 医生用一个小针头给肿块打了麻药, 再用一个大针头扎进去,抽出好些血。 我挺耐疼的人,更忙了用另外一只没被麻醉的手喀嚓喀嚓地拍医生修理我的照片。 医生用纱布捂好伤口说, 这是个血管瘤, 没大要紧, 白天没事使劲摁这这块地方, 别让它再充血。 过段日子不复发就没事了。
挖靠, 我研究肿瘤就非得让我亲身体验一下阿!
回来研究了一下血管瘤的发病和预后。血管瘤常见于皮下和组织深层, 红色和红紫色, 发病很快, 但之后会有相当长的稳定期,可能会自然消失。 部分症状消失后不留痕迹, 过大的瘤体消失后会破坏皮肤外观。。。
从医学预后看, 这东东不怕人,没大问题, 不需要把什么器官剁了去或者割了去。有意思的是, 血管瘤的多发人群是婴儿。 小BABY, 身上长个大红记, 大部分时候不需要处理, 长大了就没了。 这话说的, 我返老还童了, 该哭还是该笑呢。
当然也有运气不好的大人, 发在鼻子上好不了,就是典型的酒糟鼻子; 发在手上好不了, 就不能当摄影师傅了。 这么想, 我还得感谢楼上的那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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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多瑙河的文字时,遇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是按照当时行走的顺序, 从河流中段的维也纳启程顺流而下, 到了罗马尼亚三角洲入海口, 然后翻回旅途的起点,再逆流而上, 去寻找大河之源; 还是按照多瑙河的自然流程,始于德国黑森林, 从涓涓细流一点点宽广起来,直到最后注入漫无边际的大海。两条思路似乎各有所长,同一条河流, 不同的走法,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个人该是喜欢原始的行程。 地理位置的反复,河流的从窄变宽再终于渐渐归于无形, 这种反差和我心目里串连了多种文化的多瑙河更相配。
困惑中,收到朋友发来的两句诗: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那些顺流而下逆流而上的日子,被短短的的两句话归纳无遗。 欧洲的河流里,忽然流淌着两千年中国的文化情节了。诗句很耳熟,能大概猜到出自诗经,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原文。 打开GOOGLE检索了一下,原句出自“诗经。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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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汜。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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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唱三叹,真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只是第一节的在水一方。
芝加哥机场大厅, 丹佛自然博物院里的恐龙骨架,练韩拳的孩子, 去图书馆借书的媳妇, 车。。。 永远喜欢在车里在路上按快门
看了这组片子的一个朋友说, 石头阿, 这片子么。。。 作为一个职业的家伙, 你应该羞愧阿。 居然会让这样的偶然发生, 而且是两次!如果是外拍任务, 我看你怎么交帐。。。。 朋友说得太对乐。 我, 不是个搞艺术的。 事情都是一分为二D,看不到另外一面, 终于不是完整。
零下2度, 华氏。 换算一下, 几乎是摄氏的零下20度。 冷。。。。。。。。
去然然的学校见老师, 老师一肚子的不满意, 因为然然上课的时候做小动作, 不认真听课, 成绩总也上不去。 听了听了, 然然一脸的委屈,眼泪在眼眶里转。 我想笑, 因为我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时代。
直到初中,我每学期的得到的评语里都有“要改掉上课爱做小动作和爱哭毛病”这句话。 爱哭的毛病很难改,与生俱来; 爱做小动作, 或者是老师上课不精彩抓不住孩子的心, 或者孩子的心早就在教室外自己的幻想世界里飞翔。
自然, 那时候我的成绩也一直是中平,也从来没把班里那些埋头用功的女孩的成绩当件事情。 直到有一天, 教数学的高老师在又一次看到我上课做小动作时终于忍无可忍,用教鞭点着我 : 陈群, 站起来。 我站起来, 眼泪开始酝酿。 高老师说: 班上这次考试, 前三名是谁。 我偷偷看背后的黑板, 上面是有每个人的成绩的。 高老师没完没了: 她们是男的是女的。 这个问题好回答: 女的。 我的耳边响起一声炸雷一般的大吼: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次之后, 忽然我变得很爱学习, 成绩也一跃而前, 这状况一直维持到高考。
(以后的事情就又不堪回首了)
扯远了, 回家路上,车外白雪茫茫。 风吹得车轰轰做响。 我拍拍然然的脑袋说: 老师让你一个人做在第一排, 好像是个惩罚。 可你比所有的同学都能看得更清楚, 听的更清楚, 最好的位置给了你, 明白么? 然然点头。 我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 也许, 他需要一个会大吼的老师
重叠的日子2: —————— 大话西游
零散看了几次, 昨天晚上把自己收拾好了,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挺感动的。 那种貌似无俚头搞笑的故事情景,细细品去, 却总有另外一层意思, 总比直接想了煽情的那些东西更能在狂笑和不经营间捅到你的软肋。
记得朋友说, 男孩子大都喜欢那段 “曾经有段真情。。。。 那就是一万年”的台词。 昨天仔细看了, 那段台词出现了两次, 第一次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撒谎说的, 第二次却是很无俚头搞笑的时候忽然冒了出来, 但却是认真说的。 一模一样的台词, 意思完全不一样; 而女孩子, 据说更喜欢那紫霞临死时的那段话 “我的心上人会踩了五彩祥云。。。 我猜对了开始, 但猜错了结束”

冲胶卷。 发现自己最近胶片确实拍得少了, 积累了5个才动手, 冲出来, 发现其中一个居然拍了三次。
在灯箱上努力去辨认是哪三段日子重复了,晕, 但很好玩。 这和别人在PS里叠片子还不一样, 是自己的几段线性的生活, 无意中被剪断, 重叠在一起无法分开。 一米长的胶片, 中间是连续不断的影像, 有无数种可能的解释。